白丰饶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主动跟季末解释,“他们都去前面看鱼去了,说是陈家前两天刚从外地运过来一批金鱼,难得的品种。”
季末了然,点点头,还是继续看着他。
“你问我为什么在这?”
季末点头。
“因为我对金鱼没兴趣。”
季末更加不解,脸上的意思是,“难道你对我有兴趣?”不过白丰饶显然猜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片刻之后季末就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困倦,这白少爷是有毛病不成?
不过时间久了,白丰饶显然不想继续跟哑巴沟通,学着季末的样子坐在祝般若之前坐的地方,倚着树闭了眼睛。季末本想着要不要换棵树靠靠,又实在是懒得动,看这少爷也没什么恶意,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睡觉。
再睁眼时,看到的就是祝般若正逆着阳光躬身看他。季末看看旁边,白丰饶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及离开。季末站起身,用袖子抹抹口水,“少爷这就走?”
“我不打算在这里吃晚饭。”祝般若往前面看了一眼,本想转身就走,身后又有声音传来。
“般若,等等我!”
祝般若抬起的腿又收了回来,也没有转身的意思。季末转身笑盈盈的看过去,脸上立马要笑出来话,“哟,李少爷好。”
来人是李家的三少爷李竹砚,李竹砚穿过季末一把抓住祝般若的袖子,“般若,我这不是玩笑话吗,何必当真,大不了让你打我一拳还不行?”
李竹砚在家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个姐姐,从小被父母宠的不行,真真的是拿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祝般若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人,用他的话说,李竹砚这个人有些缺心眼,用季末的话说,李竹砚这人有点二。
不管是缺心眼还是二,要说的也就是那么个意思。
祝般若收回袖子,“我要是真打了你,我怕你娘闹到我家里去。”说着甩袖走人。
李三少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对着他赔礼。季末也没傻愣着,跟在后面就追了过去,看这样子是这位有点二的三爷惹到祝般若了。
李家和祝家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中间隔着几条街,不过从陈家回去的话还是可以同行一段路。李竹砚对着祝般若道歉未果就转头看季末。“小幺,赶快劝劝你们家好少爷,别让他在生我气了。”
季末瞅瞅祝般若的背影,小声问道,“三爷,你这是怎么惹他了?”
李竹砚也学着季末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我也就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脸色有些奇怪,“其实……也没什么……”
季末来劲了,看这样子真是说了什么祝老四爱听的话,当下面色显出了几分为难之色,“二爷,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给你劝啊,再说了,少爷脾气上来的时候那可是几匹马都拉不回来。”
李竹砚犯愁了,“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怕说了般若更生气。”
季末一面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陪着李竹砚唉声叹气,肚子里却在咆哮:说吧!说吧!快点说啊!
李老三终于被季末的心神控制,怯懦了片刻道:“就是下午看金鱼的时候,陈玉燕的表姐沈妍妍说这鱼真是漂亮!我也觉得那些鱼看着漂亮,刚巧那时候你们少爷就站在我旁边,我就……我就……”
季末快要笑趴下了,但面子上的表情却是更加坚韧,阴沉着口气,“你说,‘我看般若比金鱼更好看?”季末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就否定了。
谁知李老三摇摇头,“我说的是:这金鱼再好看也没有般若好看……”
季末愣了一下,叹口气,“二少,我先走了。”说罢转身就往祝般若的方向跑去。先不说李竹砚说的这话是祝般若平时最不喜欢的一种,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祝般若没有立马发作倒也是难得,季末在心里暗叹一声,李竹砚,你真是个二!
李三少看着旁边满池的洛河水,忽然对着前面的背影,“般若,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跳河给你看!”
祝般若闻声果然驻足,李三少大喜,谁知祝般若调整了一下步子之后速度比刚才刚快了。
季末跳起来对着落在后面的人拼命挥手!意思是:三少,保重!
祝般若脾气一整晚都不怎么好,季末略微思忖了一下,那就只能是李竹砚那只呆头鹅惹的祸。祝般若脾气古怪,他生气的时候不会大喊大叫,也不会哭爹喊娘,但喜欢拿身边的东西撒气,而且是越亲近的越好,平时越喜欢的越好。
最直接受害人就是季末,权衡利弊之后季末决定还是先出去躲一会为好,现在祝般若正在院子里耍剑,祝般若的剑法很是不错,人长得好看暂且不说身材又好,穿着有品位,手里的剑也是难得的宝剑,剑法行云流水、剑气纵横交错。
季末摇摇头,只是可惜了院子这株开的正茂的梨花,在祝般若的摧残下,现在差不多快要到了秃顶的地步了。掐算了一下时辰,他现在不跑恐怕过会想跑也没机会了。让兰香把晚饭端出来之后看了一眼抓般若这边就要出门。
不过季末速度还是慢了一步。祝般若扯着季末的领子一把甩到桌子旁边,“坐下来,陪少爷吃饭。”
季末一听脸上顿时变色,这是祝般若最毒的一种整人方法,而且到目前为止,这个方案只在他身上使用。
季末在一边站好,退了一步,“少爷,我还不饿。”
祝般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