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把自己当救世主吗,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柳莲二冷笑一声,他半眯着眼睛看着不二周助,扬声说道;“人之砒霜,我之甘饴,你根本就不明白手冢国光要的是什么。”
“你说的很对,可是手冢不用为真田再伤心就行了,也许刚开始他有些难过,但是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不二周助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柳莲二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微笑;“我一直以为你很了解手冢国光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不,我从来没说过我了解手冢,事实上,我从来不知道手冢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二周助温柔的笑着;“不过没关系,我了解真田就行了。”
柳莲二一脸的遗憾,他说:“也许,弦一郎会为你莫名奇妙的那个理由离开手冢,不过,我不认为手冢会妥协,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的确是个让我佩服的人,有时候在感情方面,他比弦一郎更加主动呢。”
不二周助笑了笑,他对柳莲二说道:“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吗?”
柳莲二嘴角上扬,说道:“我不了解他,可我以为他们的爱情没有那么脆弱。”
不二周助脸上的微笑没有改变,只是那浅蓝色的漂亮眼眸突然半眯起来。
柳莲二抬起手腕看了时间,然后对不二周助说道:“抱歉不能请你上去喝茶了,弦一郎还在里面,我该上去了。”
“啊,再见。”不二周助知道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他对柳莲二挥挥手,转身离去,柳莲二站在原地看着不二周助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的穿过马路,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墙角才转身上楼。
回到屋里,柳莲二推开卧室的门,卧房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有些暗,床头上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床上的弦一郎还在沉睡中,柳莲二没有走进去,他就这样安静的靠在门边看着床上的真田弦一郎。
柳莲二有些伤感的看着床上的真田弦一郎,不管是在过去的网球场上,还是后来一起创立eos,柳莲二一直紧紧追随着这个人,他突然想起学生时代真田弦一郎的外号,像帝王一样强势的人,现在却被爱情打击得遍体鳞伤。
他太爱手冢了,爱到已经失去理智……像一个跌入火坑里的人,似乎爬不起来了,谁能来救他。
外面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柳莲二被惊醒,他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了。
柳莲二的神情回复到他平常,他走出去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正是一脸憔悴不堪的手冢国光。
柳莲二看着他,说道:“你来了。”
手冢国光点点头,他的眼神迫不及待的往屋里看去,眉头皱着紧紧的,压低声音问道:“弦一郎呢。”
柳莲二侧过身子让手冢进来,他低声对手冢说:“弦一郎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手冢国光走进屋里之后,柳莲二便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屋里很安静,手冢国光走到卧室前推开门,本来一直昏迷的真田弦一郎似乎清醒了过来,听到脚步声,真田弦一郎侧耳,虚弱的声音问道:“莲二?”
脚步声慢慢走近,身陷黑暗里的人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于是又问;“是莲二吗?”
手冢国光已经走到床边,他看着眼前的真田弦一郎,他的双眼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一条长长的疤痕从下巴处一直延伸到左边的眉角,伤口还没有结痂,伤痕太长,又没有贴纱布,露出的淡红色的肉看起来有些吓人,因为车祸受伤的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睡衣前襟里露出的大片胸膛上布满了伤痕,手冢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伤口,但是光是看着眼前的就让手冢心疼的难以复加。
手冢伸出手指触摸着真田弦一郎的下巴,而被碰到的真田身子明显的一颤!
注意到真田弦一郎的反应,手冢国光俯下身子,他心疼的问道;“痛吗?”
是手冢,是手冢,是手冢……
本来昏昏沉沉的真田弦一郎此时完全清醒,他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这几个字,大脑一片空白,是手冢,手冢找来了,这个带着微微鼻音的声音是手冢。
真田弦一郎知道手冢国光也许会很快就找过来,他曾无数次的想过他们会在怎样的情况下再见面,真田面对手冢的时候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不应该说‘面对’,因为他现在根本就看不到手冢的脸。
“明明只是很短的时间没有见过面。”手冢捧住真田的脸,在他下巴上轻吻一下低声说;“为什么我感觉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多。”
“……你走吧。”真田弦一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从耳缝里挤出这个字后,头侧过一边。
手冢顿住,他摸在真田弦一郎脸上的手还没有收回,他看着真田没有丝毫变化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真田弦一郎全身都在颤抖,过了许久,他加重语气,说道具;“我说,我们分手吧。”
“你当我是笨蛋吗?”一直平静无比的手冢突然怒吼一声,他扬手重重的打到真田弦一郎的脸上。
手冢的这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让真田脸上那条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又冒出了鲜红色的血,
手冢国光的心脏痛的不能呼吸,不管再怎么困难,他都不会害怕,只是他不能难受眼前这个人如此轻易的说出分手的话。
手冢说道;“你这个胆小鬼,想要撇开我,自己去做什么无畏的英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