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他了,目光触碰之下,隐约有些许的惊艳与玩味。或许秦孟自己没有发觉,可在方禾看来,只不过半年多的时间,秦孟竟比上一次见面时成熟稳重了不少,眉眼间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他似乎更有魅力了,或者说更像一个男人而非男孩了。
也不知是出于怎么样的心理,这回方禾竟主动与他搭话:“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不错?”
秦孟一愣,不知方禾是怎么看出自己过得“不错”的,却也不想反驳,只是淡淡地说:“多谢方先生关心。”
方禾看出他不想与自己搭话,心里更是觉得有趣,一双眼睛毫不避讳地在秦孟身上打量,只将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到了楼层,秦孟离开,方禾则一直到了顶楼。
今天是fgd每个月例行的董事会。
方家家大业大,手下的产业多得数不清,就算方家子孙个个坐在家里不出去工作,也不会有坐吃山空的忧虑。作为方家家主,方禾自而立之年后就大隐隐于市,极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手下公司的董事会,也极少参与。只有fgd的会议,他几乎次次都到,从未缺席。
今日方禾特地来得早了些,想去高启明的办公室讨杯茶喝。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也不等应答,径直走了进去。却见高启明正神色严峻地在打电话。
见方禾过来,高启明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坐下,转过头接着听电话那头的汇报。
方禾对他的办公室熟悉无比,自顾自地从柜子里找出一盒好茶,优哉游哉地烧了水,将茶具一件一件烫过。等高启明回头时,已是茶香四溢。
“出什么事了?”方禾见高启明脸色难看,不禁问道。
“施展出了车祸,手臂骨折,脸上破相。”他在脸颊上划了一道示意。
方禾为高启明倒茶的手一顿,“怎么会?”
“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电影就要开拍了,居然一个人开车去这么远的地方。”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换人。”高启明与方禾对视一眼,眼中没有一丝惋惜之色。不管是谁,只要不能为他所用,就没有任何价值可言。这就是高启明的处事哲学。
然而此时,施展出车祸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外界都以为《无字天书》即将由施展出演。秦孟也是如此。
虽然上一次秦孟有幸参与试镜,可剧组那边一直都没有进一步的消息,听吕全的意思,这就算是没戏了。这个结局虽然在秦孟的意料之中,却也让他从心底感到失落。尤其是在他如此急切地想要向上,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如果能在这部戏中得到一个角色,那他离电影圈无疑更近了一步,离成功也更近了一步。
吕全看出秦孟的焦躁,安慰道:“别着急,机会还多得很,我这里又拿到几个剧本,你要不要先看一看。另外老梁又打算要拍新戏了,他要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再次合作。”
“好,剧本我先带回去看看。”
吕全将剧本装在袋子里递给他,又不无忧虑道:“你刚回来,不如先休息一阵。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不必了,我想工作。”
见秦孟直接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吕全不免有些担忧。之前秦孟虽然也很勤勉,但做事一向留有余地,给人感觉从容不迫。可这一回,他却像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挣什么似的。
这段时间秦孟在k城拍戏,吕全也没有闲着。虽然闲置已久,吕全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关系网。当年与他称兄道弟,甚至要仰仗他的人,许多都成了圈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愿意帮忙的却是寥寥无几。所以吕全虽尽了力,可能为秦孟争取的到的机会还是极其有限。
见秦孟如此有冲劲,吕全心中感叹,看来他这个老头子也要加把劲,不能拖他的后退。
秦孟与吕全告别后,下楼去找王彦。这几日他怕胡宁远回来找不到他,并没有搬回家和父母同住,而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两人之前同居的房子里。
然而他下楼后来到停车场,却没有见到王彦的车,正在他疑惑之际,却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问:“你在找谁?”
秦孟简直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转头,那嬉皮笑脸的人,不是胡宁远又是谁?
“宁远……”秦孟满脸错愕地与胡宁远对视了几秒,突然一下子冲过去,一把揽住这个害他晚上睡不好的人,“太好了,你回来了……”
胡宁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哥,我能出什么事啊。嗳,嗳,这可是在你们公司,注意点影响……”
秦孟总算放开胡宁远,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没什么,回来就好。”
胡宁远朝他一笑,眉眼间神采飞扬,“走吧,我来接你回家。”
原来当日在医院接人时,胡宁远就感觉到有人在暗暗跟踪他,便起了心思,故意将计就计,给机会让他们得手。
这么做虽然有些冒险,可也有极大的好处。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不露出一点破绽,又怎么会让幕后的人放松防备呢。
也就是他这么一探之下,才知道苟一波不知被他爹苟雄新用什么办法从牢里弄出来,偷偷地躲在a市。苟雄新白手起家,在商场上极有魄力,行事稳健,自然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随意招惹胡宁远及其背后的人。
可苟一波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草包。自从他上次被胡宁远打了一顿并弄进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