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刚从家里过来,他们没有回去。"
"我是说我父母家。"樊灵忍不住对徐佑林翻了个白眼。
付雷霆说:"应该不会吧。樊晔一直不准樊昕把他受伤的事告诉你爸妈,现在又怎麽会回去?"
"樊晔身体还没好,这次一颗药都没带出去,我真担心......"徐佑林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语不成音。
付雷霆拍了拍徐佑林的肩膀,然後看著樊灵说:"不管了,把你家地址给我。我和徐佑林先去找找,找不到再说。"
於是,第二天中午,徐佑林与付雷霆来到了樊家。
22
老式的家具,略显阴暗的客厅。四年来,樊家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樊家两老的遗照.
轻轻擦拭着黑色的相框,往事沥沥上涌。父亲临终前痛心疾首的眼神,成了樊晔心中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
樊晔放下照片,只觉胸口一阵抽搐。他一度十分怨恨徐佑林,认为是他登堂入室的大胆行径间接害死了父母,可仔细想来,给他机会的自己才是最不可饶恕的罪魁祸首。
"哥,过来吃早点吧。"
听到樊昕的声音,樊晔敛去悲切的神情,走出了父母的房间。
"我没看好火,小米粥有点糊了。"
樊晔对着弟弟淡淡一笑,说:"没关系,不是很难吃。"
在他的眼中,樊昕根本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即使他今年已经二十七了。
"哥,你今天又走路去上班?"
"嗯。"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樊晔摇了摇头。
"姐说给你联系了心理医生,你去看看好不好?"
"我......"樊晔很想拒绝,可是当他看到弟弟满是关切的眼神时只好改口,说:"好吧。我会打电话给她的。"
心理医生,一个毫无瓜葛的外人如何解得开他的心结?樊晔忍不住苦笑。
抬头看了看半灰不黑的天空,樊晔稍稍加快了步伐。其实,他走得再快也不过是正常人一半的速度。
石子路两旁的夹竹桃花已凋零大半,如果暴风雨再来,只怕会一朵不剩吧。
"小心。"
随着一声低呼,有人及时扶住了差点被石子绊倒的樊晔。
站稳了脚,樊晔对来人说了声谢谢,面色有些窘迫。明明是个大男人,却需要娇小的女士来搀扶才不至于跌倒,这让他自在不起来。
"你经常走这边?我见过你很多次了。"
长发的女子笑着攀谈起来,善意的笑容让她略显平凡的脸孔透着几分亲切。
樊晔也笑了笑,有些疑惑地问:"我见过你吗?"
"你总是低着头走路,当然不会注意我。"
"......"樊晔一时语塞,只好尴尬地摸了摸头。
"你是往这边走吧。"女子指了指樊晔要去的方向。
"是啊!"
"那我们同路。我是汪红,很高兴认识你。"
樊晔被动地握了握汪红伸出的手掌,说:"我叫樊晔。"
"我们走吧。"汪红做了个请的动作,自然地邀樊晔一起上路。她脸上灿烂的笑容,让樊晔不由地想起徐佑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徐佑林也曾这般微笑。
站在小区内的房中,徐佑林眼睁睁地看着陌生的女子与樊晔搭讪,难以言喻的酸涩感瞬间将他包围。单向可视的玻璃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把他与樊晔隔成两个世界。
"小樊,我说你怎么不用我介绍呢?原来你们两个早就搭上线了。"杂志社的刘姐远远地看见并肩而行的樊晔与汪红,夸张地大声说笑起来。
"刘姐?"樊晔不明所以。
"哎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知道上次我就是要把小红介绍给你吗?"
"刘姐,你别说了,看他脸红得。"汪红大方地拖开刘姐,对樊晔眨了眨眼睛。
樊晔彻底被搅晕了。
"我刚刚开始在这边做兼职的校对,刘姐想把我介绍给你,没想到被你拒绝了。不过,现在这么认识更自然。"乘刘姐走开的空档,汪红终于跟樊晔说了个明白。
"原来是这样。"樊晔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不成恋人成为朋友也不错嘛。"
面对汪红爽快的话语,樊晔无奈地一笑,算是默许。是啊,就当是交个朋友吧,至于恋人......应该不会再有了。
"徐主任。"原野板着一张脸,再次唤回走神的徐佑林。
"对不起,你继续。"
"不知道您对我们公司的药品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没有。你们的药临床效果还不错。"
"有您这句话就行了。"原野公事化地笑了笑,开始整理东西准备离开。为了这单药品合约,他才不得已再次与徐佑林接触。虽然徐佑林没有权利签购买合同,但是作为外科主任所有外科用药品的购买都必须过他这一关。
"我说佑林啊,你在想什么呢?一早上就心在焉的,不会是女朋友跟人跑了吧。"见生意已无大碍,吴浩嘻笑着开始一贯的调侃。
徐佑林闻言,脸色瞬间黑得媲美锅底。
吴浩察觉气氛不对,连忙噤声。
"那我们先告辞了。"原野对这种怪异的气氛视而不见,生硬地告别。
"晚上一起吃饭吧。"徐佑林拦住转身欲离去的原野,对于上次的事他心中还是有些愧疚,所以觉得有必要道个歉。
"好啊!"吴浩飞快地接话,"不过我去不了,你和原野去吃吧。他一个人在这边也无聊。"
"你要去哪里?"徐佑林其实根本没想起吴浩也在场,现在只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