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心底那道费尽千辛万苦才筑成的壁垒,终於被徐佑林击出了一个缺口。极力想要忘却的情感正以迅猛之势排山倒海而来,欲将他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脑中有两个声音不停在拉锯,一个说要见徐佑林,一个说不见。屋内挂锺上移动的指针像铁勾一样勾著樊晔一步步接近午夜十二点。
"......如果还能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纪念日......"徐佑林的话像咒语一般钻入樊晔的脑中。
"啊!"
樊晔怒吼一声,抓起桌上的蛋糕,出了门。
当他站在徐佑林家门口抬手看表时,时间已指向十一点四十五。
"樊晔!"徐佑林看到樊晔大吃一惊。
"拿著,借洗手间用一下。"樊晔把手中的蛋糕递给徐佑林,直奔屋内的洗手间。
"你怎麽啦?没事吧?"徐佑林跟了上去,听见樊晔在洗手间里呕吐的声音,想进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伏在盥洗台上,樊晔硬撑著回答说:"我没事,你去点蜡烛吧。"他死都不愿让徐佑林知道,为了赶在十二点前到徐家,他是硬著头皮打车来的,所以才会吐得这麽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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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洗漱干净,樊晔对著镜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给那苍白如纸的皮肤添了些血色。
门外,徐佑林调暗了灯光,按照樊晔的吩咐在点蜡烛。
樊晔看著蛋糕上密密麻麻的蜡烛,忍不住仰天长叹:"我有那麽老吗?蛋糕都被蜡烛插烂了。"
"我数了两遍,不多不少,正好三十根。"因樊晔的到访而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的徐佑林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只不过是樊晔的戏言。
看到徐佑林木讷的样子,樊晔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听见笑声,他才反应过来,只能憨傻地笑了笑,说:"快十二点了,过来许愿吧。"
蛋糕放在沙发前矮矮的茶几上,他嫌弯腰麻烦便直接坐在了地下。樊晔走过去,学著他的样子往地上坐。
"等等,"徐佑林拿了个靠垫放在樊晔的身下,说:"地上凉,加个垫子。"
"你自己又......"
"我身体结实,没事。"
从前就是这样,徐佑林对自己的事从不上心,对樊晔却是面面俱到。
"许愿吧。"徐佑林放下打火机,笑盈盈地看著樊晔。
樊晔颔首,闭上了双眼。烛火星星点点,摇曳闪动,在他的脸上印下深深浅浅的光影。
徐佑林目不转睛的看著,几近痴迷。
时间并没有在樊晔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比起十二年前初相识的时候,只是轮廓深了点,眼神忧郁了些。
徐佑林忍不住伸出手,想触摸那张日夜牵挂的容颜。倏忽,樊晔睁开了眼睛。徐佑林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随即尴尬的收回。
"切蛋糕、切蛋糕。"避开樊晔投来的视线,徐佑林手忙脚乱地拿起水果刀。
樊晔垂下眼帘,沈默。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徐佑林有些心慌,手一颤,蛋糕险些滑落。情急之下,两人同时伸手去接,结果两人的手上都沾满了奶油。
樊晔对徐佑林说:"把纸巾递给我。"
徐佑林怔了一下,把手边的纸巾递了过去,两人同时开始低头擦手。
"你衣服上沾到了。"
"哪里?"
"我帮你。"
樊晔靠近徐佑林,提起他的衣摆,开始擦拭。自然的动作,没了往日的隔阂感觉。徐佑林挺直了背脊,专注地看著他头顶的发旋儿。
"为什麽来?"他幽幽地问樊晔。
樊晔手中一顿,没有吭声。
徐佑林用右手托起樊晔的脸,四目相交,连空气都随著眼神慢慢温润起来。
"生日快乐......"
徐佑林低缓深情的嗓音让樊晔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迎接逐渐靠近的双唇。不稳的鼻息在唇齿间交错,随後而来的温暖触感徘徊在浅色的唇上,流连、磨擦,润泽著长久以来的干涩。
"可以吗?"徐佑林退开寸许,再次看入樊晔已然迷离的眸子。
没有拒绝,没有应允,只是对视 。
徐佑林如同著了魔,中了盅一般,疯狂地压向樊晔,强韧的舌尖不费吹灰之力就顶入了他牙关。没有节制的翻搅与吮吸是徐佑林的一贯风格,每次接吻都像要夺去樊晔的所有意志。
激情的火花四溢,灼痛了沈寂已久的身心。
樊晔喘息著,感觉徐佑林的大手顺著袖口滑入,游走於手臂之上。冷与热交融,刹那间引发诱人的战栗。
後背抵住沙发,肩部以上陷入柔软的皮革,樊晔只觉身上的力气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佑林腾出一只手搂住樊晔的腰部,以减轻自己加诸在他身上的压迫感。谁知过近的距离轻易泄漏了他对樊晔的渴求。
樊晔瞬间涨红了脸,闭眼佯装不知。
停止了唇舌的纠缠,徐佑林抱起了樊晔,直奔卧室。
来不及出声,樊晔已趴在了宽大的睡床之上。脸颊贴上微凉的枕面,身上的衣物被徐佑林从身後一把扯开、剥离,光裸的肌肤很快暴露在空气之中,轻颤不已。
徐佑林从颈後开始一路吻过,在樊晔的背上留下点点湿痕。
樊晔咬紧牙关,与自己急促的心跳对抗。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何想法,因为身体已经先行叛离了思想,极度渴望徐佑林身上温暖的体温。樊晔的腰际被徐佑林用手臂托起悬空,手肘平放在床上,支撑著肩膀,双腿变成跪立的姿势。他打散了被褥,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