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胆子真的大了。”
连羽呵呵笑着,将他推到床上。“让我看看你的pì_yǎn,是不是都要被人干烂了?”他解着皮带,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晨,“不,早他妈烂了。就你这样的,真的还有人操得下去?”
长久以来积聚的恐惧让吴晨不停颤抖,没等他说出一句反驳的话,一阵剧痛便再次从肚腹窜向全身。他想错了,他已经廉价到连连羽都不想再qiáng_jiān他。
连羽只想教训他一顿。纯粹的,暴力的。
皮带不停往身上落。连羽见他咬牙不出声,似乎嫌不过瘾,又将他的t恤掀到胸口。眼前白`皙的皮肤上早已泛起一道道青紫的痕迹,他后退一步,打得更加使劲。吴晨蜷起身子,背上也挨了好几下。疼得麻木,他想要是晕过去就好了,可真的还没有痛苦到那个程度。他呆怔着望着前方的空气,想着连羽会如何收场,聂哥那边又该如何去解释。这次过了,大概一切都会摊开来,他想隐瞒的遗忘的,所有都会被撕开,放到别人眼前去看。还有妈妈,她大概又会哭吧。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牵扯。
只剩他一个人捱过去不好吗。
周竟。
吴晨转眼又想到他。
蠕动着嘴唇,他想说什么,却被一下接一下的剧痛打回神。不知过了几分钟,连羽是累了,终于停了手。坐在床边,他点起一支烟,而后用手指在他背上肿胀的血痕里抠弄,语气里都是嘲弄:“上次你那个哥们儿用安哥唬我,这次又是谁家的路子?看不出来,你姘头倒是不少。”
他喃喃自语,像是从前很多次一样,一板一眼把心中的烦闷说给吴晨听。妻子那边的信任危机尚在,影楼又在半夜被砸。报警无果,妻子娘家人那边却怒不可遏,警告他不要在外面惹麻烦。本来想着在生日这天能在酒店和妻子有个浪漫之夜,却被告知对方要出差培训,根本过来不了。
吴晨转动着眼珠,这才看到身边不远处的床角上,摆着好几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呢,让你找人这么搞我?”连羽也迷惑,“玩的时候没见你不愿意啊,你只会哭,哭了之后连屁也不放一个。我找人qiáng_jiān你了吗?哦,第一次算是mí_jiān吧,那第二次第三次呢?你好歹是个男人,你跑啊,你跟我分手啊,你自己愿意的,这能怪我吗?”
连羽的话像是冰渣,冻得吴晨浑身冰凉。
“后来我要结婚,你要是不高兴,你也去结啊。你操不了女人是吧,那你怎么不去死呢。”
连羽双目充血,却好似被自己的话语所提醒,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里他报出酒店的名称和房间号,然后好整以暇地盯着吴晨青白的嘴唇:“我叫了个鸡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他妈到底能不能干女人。”
吴晨的脚趾开始筋挛,继而两条腿都变得酸麻,不能动弹。这些话真的没什么不对,让他陷入这种境地的从来不是连羽,不是那些玩弄嘲笑他的陌生人。
而是他自己。
很快,房间外便传来响动。没等连羽骂骂咧咧地开门,它便自外面被打开。
一脸惊愕的聂影猛地推开连羽,望着床上的吴晨,对身后的六哥说:
“操他妈,老子这次真的完了。”
第16章
六哥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吴晨隐约中只听到连羽的闷哼,和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而后就是聂哥:“你不能把他扔厕所里去吗?碍着我看电视了。”
电视果然被打开了。里头笑笑闹闹,或许是哪档浮夸的综艺。六哥说,就你事多,听过一句话吗:好心办坏事。
“我操,我怎么知道这傻`逼被砸个店就会来找他报复,”聂哥起先还暴躁,忽而又变得颓丧不已,“六哥,呸,小六,你说……阿竟不会真的把我弄死吧?”
六哥叹了一声。吴晨感觉身边一重,有人坐在了他身边。“你的伤不重,不会有什么事,最多也就是疼晕过去……”六哥说得极有条理,“我知道你冷,但是不能盖东西,不然伤口会和血粘在一起,揭下来的时候会很疼。等会儿上了药,就不会发炎了;就算发炎,烧一烧就好了,死不了。”
吴晨动了动眼皮,长睫盖住眼睛。没有力气了。
聂哥还在一边絮絮叨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记得把我送到你家西边那栋楼,那里厕所干净……别让我妈知道,她肯定会带人又打我一顿。妈的,遇到这个小傻`逼我就没消停过。”
小傻`逼毫无所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门那个方向。
他在等。
周竟到的时候,电视里的节目还未放完。
他先是将手放在吴晨脸上,而后抚过他的额头。吴晨感觉到了久违的温热触感,轻哼了一声。周竟说,先别讲话,等一会儿。
他声音平静。吴晨极力分辨其中是否裹挟着疑惑或质疑,没有。这让吴晨安心。他身上冒着虚汗,听着六哥同周竟解释始末。原来,他们是从警察局的开房记录查到了这里。
周竟自听到连羽的名字时便开始沉默,等六哥说完,他问,人呢?
“洗手间。”六哥答。
于是几秒钟后,周竟将连羽拖了出来。吴晨正讶异为何没有痛呼和叫骂,就听得周竟喊他的名字,吴晨。
在的。他在心里应了一声。
“眼睛能睁开吗?”
头下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