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在怡筝的房里仔仔细细查验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昨晚也没有酒菜,只是单纯的练舞,所以琴师和怡筝的先后晕倒就成了一个难解的谜团。
严翎筠道,“我带人查遍了幽州城内所有的酒坊,都找不到类似的味道,我害怕打草惊蛇,只能暗中进行,但要一户户查实在是有些困难……”
穆炎凉点头,“这件事不牢你费心了,但玉鸣坊周边要一直派人守着。”
严翎筠道,“放心罢,我的人一直都在。今早刘员外又来府衙里闹了一场,我也想尽早查出事情真相,穆教主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吩咐我。”
何牧之问,“刘敬昌失踪后那些人没有提什么条件么?”
严翎筠道,“没有。”
“那就奇怪了,不能无缘无故的就绑架一个人啊……”他还犹自托着腮帮子皱眉思索,穆炎凉却是神色一变,拉过他揽在怀里飞身而起。一枚飞镖从窗外射进来,直直钉进何牧之方才所站之地身后的廊柱上,小九立时追了出去。
何牧之吓得脸色发白,一颗心砰砰乱跳,穆炎凉问,“怎么样?吓到没有?”
何牧之摇头,指着飞镖说,“那上面有东西。”
是一根布条儿,穆炎凉把它取下来看了一遍,脸色发沉,“又是一千两的赎金。”
严翎筠为难道,“刘员外是有些家产,可也凑不出一千两金子……”
穆炎凉打断他,“刘敬昌是在玉鸣坊出的事,赎金我来出。这上面写着今晚戌时,把赎金放到怡筝的房间里,自会有人来取,你只管加派人手守好玉鸣坊,我倒要看看他们该如何拿到赎金。”
怡筝突然说道,“我今晚还有客,我告诉方姨娘一声帮我推了罢。”
穆炎凉想了想,“不用,你一切如常就好。”
怡筝犹豫,“刘公子和梅先生还没找到,我怕……”
穆炎凉道,“我们若是如临大敌般严以待阵,反倒会把他们吓得不敢来了。”
小九从外面跑进来,“教主,没找到人,应该是从对面的茶楼上射进来的。”
穆炎凉推开窗户看去,对面一栋二层的茶楼,二楼的一间雅室正对着怡筝的房间。他关了窗子道,“这件事不用再查了,你点几个侍卫守在玉鸣坊周围,从现在开始到戌时,一刻也不能松懈。”
小九领命离去。
何牧之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后,“教主我们去哪儿?”
“回教里取银票。”
何牧之扑上去问,“我们还有银钱么?”
穆炎凉捞过他来抱好,“这一千两还是出得起的。”
“那要是以后还有人失踪,不停的跟我们要赎金呢?”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何牧之不依不挠,“什么办法?”
穆炎凉笑着掐了掐他的脸,“卖了你。”
何牧之一呆,悲愤的埋进穆教主怀里。
严翎柯看着银库外一圈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山石,皱眉道,“还真是炸开的,这帮人本事不小啊,惊雷门的东西都能弄来。”
陆云归一向好脾气,今日也沉了脸,“昨晚子时三刻,先是前山门被炸了,我带人赶过去却没见着人,没想到竟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真正的目的在银库。”
萧汝默从里面出来,靠近门口的碎石已经被清理出去了,但银库里还是留下了难以散去的硝磺味道,严翎柯手指点着他的肩不让他靠近自己,“难闻死了,你离我远点。”
萧汝默只好站到陆云归身边,“只剩一些碎银了。”
陆云归“嗯”了一声,一股火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她的脸色愈发阴沉。日月明教十几年来经营的基产都在银库里,一夜之间被人劫去,倒不是说教里从此后就揭不开锅,只是这口气让人咽不下。
萧汝默道,“整个中原能做火器的只有衡州城的惊雷门,他们的火器轻易不外流,每一笔生意都有严格的记档,我们即刻就启程去衡州。”
陆云归点头,“去年我跟着剑庄主去过惊雷门,掌门雷威天人不错,我修书一封带给他,他必会全力帮你。”
半个时辰后,萧汝默和严翎柯共骑惊风马向着东方疾驰而去。十一纵马跟在后面,看着城中玉鸣坊的方向眼中闪了几下意味不明的情绪。
何牧之滚上床,拉过被子来把自己牢牢盖住,地龙刚刚燃起来,屋子里还是很冷,他揉揉鼻子连打了两个喷嚏。
穆炎凉打开柜子随意拿出一叠银票塞到袖中,何牧之问,“你不数数么?”
“不用。”
“哇!”何牧之眼睛发亮,“我以为银库被偷了以后,就只能吃咸菜和凉馒头了,没想到我们还这么有钱!”
穆炎凉站在床边看他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给他往下拉了拉被子,纠正道,“也不怕憋死,是我有钱,不是我们。”
何牧之眨眨眼,“不管,你不能饿着我。”
“哪一顿饿着你了?”穆炎凉说着就掀了他的被子,“别躺着了,我们还得回玉鸣坊。”
他皱皱眉,“你裤子呢?”
何牧之委委屈屈,“痒。”
“痒也忍着。”穆炎凉看都不看他露在空气里的两条细白的腿,捡起被他扔的老远的裤子丢给他,又捏捏他的脸,“乖,今晚带你去一品居。”
一品居是幽州城最好的酒楼,也是日月明教的产业,里面的厨子是从各个国家请过来的,在那里可以吃到不同风味的菜品。何牧之果然兴奋起来,三两下把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