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樊良承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少爷,他乃是殷飞堡堡主樊雪礼的小儿子,今年才二十一岁,然而从他娘怀他和他大哥樊良祯的那一天起一直到现在,他们二人都是作为一个“传奇”存在的,这传奇说出去足够让说书的人吹上个一天一夜。
他出生之前,他娘,也就是樊雪礼的五姨娘,就梦到一条金光闪闪的威风大鸟钻进了她的肚子,那金翅鸟伸展天生铁的喙爪,翘着金刚钻石的角,顶上有奕奕放光的宝珠,金眼如同日月般闪烁,宛如宝剑般的翅膀在空中舞动,只是一回,便朝五姨娘的肚子冲去,第二天,她就怀了他们兄弟二人,梦巨龙、梦凤凰,梦日月星辰皆算是吉梦,她寻思着这梦怀大鸟,应该也是吉兆,五姨娘兴致勃勃的对樊雪礼讲起这件事,雪礼想了一下,便去问常年吃斋念佛的樊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连忙说了声:“阿弥陀佛,神仙托生到我们家了。”
五姨娘梦到的乃是金翅大鹏鸟,就连佛祖也要喊声大鹏鸟一声娘舅,足见它的尊贵。
樊雪礼便开始将这事大肆宣传,说他老婆肚子里面钻出来的小东西,以后是要大富大贵成为南宋岳飞一样的大人物的,恰好樊良祯、樊良承出生之时,天降祥瑞,还是婴儿的樊良承背脊上,有长着的一对类似于翅膀的胎记,娇嫩洁白肌肤上很是刺眼,雪礼以此作为宣传点,认为这是大鹏鸟的证据,哇哇啼哭樊良承本人是不谙世事的,然而五姨娘却满脸的得意。
老太太瞧不上任何的姨娘,无论是樊雪礼的还是死去的樊老爷的,因为她年轻时暗地里吃了那些戏子、□□出生的姨娘们不少的气,所以等樊老爷死了,她立刻将姨娘们赶走的赶走,赶不走的一个劲往死里弄,也间接弄出过好几条人命,至于那些姨娘们生的孩子也自然是一毛钱也不给统统的赶走了,在她眼里,那些个姨娘太太们都是狐狸精转世,专门来迷惑男人的,然而等老太太年纪大的时候,她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做过的混账事,日日夜夜感到不安,那些个死去的姨娘们,简直是在她脑海里十二个时辰,昼夜不停的骚扰索命,她害怕的开始吃斋念佛,只求个心安,如今见樊良承是大鹏鸟转世,顿觉对方可渡自己脱离苦海。
虽然老太太还是瞧不上五姨娘,然而,母凭子贵,一时间,她在元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提升了一大截。
尽管樊良承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是樊家的明月,众人是他周围不起眼的散碎星子,但他从出生到现在,长得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黑头发,黑眼睛,白皮肤,也无什么过人之处,力气一般男人那样大,枪法一般般,骑术一般般,才智一般般,甚至没他爹也就是雪礼那么果断决绝,显得懦弱,行军打仗就是个当炮灰的料,文采也平平无奇,总而言之就是个平庸无奇的青年,反倒是他的同胞哥哥,六艺精通,武艺高强,学富五斗,一个娘胎里钻出来,倒成了两类人。
在所有平庸之中,相比之下,他的容貌可谓是突出无比,他生的一副好皮囊,樊良承的头发光滑黑亮,眉毛是英武的剑眉,目乌睫长,鼻子又是非常高挺,嘴唇嫣红,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大腿,是个英俊的青年,幸好如此,这使得他不会埋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他们兄弟二人,单从外表看是一模一样的,然而樊良祯的眼珠子是金色的,樊良承却是黑色的,这样一来,谁也不会将这对兄弟认错,也多亏了这双眼睛,其他双胞胎爱做的戏耍大人的事情,他们一个也做不成。
此刻樊良承的这时热的睡不着,伸手一摸,身下的凉席热烘烘的,他像一张烙饼,翻来覆去的烤的睡不着,半个小时之后,樊良承一抹满头的汗,这鬼天气睡他娘的觉!
樊良祯不在,他出去练武去了,再过半月,就要进行决赛,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他必须加紧时间练习,樊良承呢,因为武艺平平,连进入决赛的资格也没有,只配在这里睡大觉。
他懒洋洋的起身,去远离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把脸,凉爽的水从葫芦瓢里倾泻而出,夏日的炎热一扫而光,他立刻感觉自己浑身利索,换了身被汗水淋湿的衣服,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脚底一双木屐,最后叫上随从骑着高大的枣红色大马就出门了。
天热,就算到了傍晚,天也热的要将人褪去一层皮似的,樊良承总是提不起兴致跟朋友出去寻花问柳,再说大白天的,干那档子事也是没有情调的,任凭姑娘们是不是宛如花蝴蝶一般围着樊良承团团转,朋友又问他去不去赌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牌室里边乌烟瘴气的,熏得他脑袋疼,再者他去了也是输钱,前几日跟四大财神赌钱吃酒,输了整整一千两,再输下去,这多没意思,幸而樊雪礼始终了,若是他爹还在,不管他是不是神仙托生,也不管是不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知道他输这样多的钱,定打的连他妈也认不出。
思来想去,一时间竟想不出玩乐的好去处,烦躁之中,他走上茶室,想稍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