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业喷起的热气在颈间,唐悠动了动,想着孙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有呢?只怕知道了事情,儿子都快没了。
万般烦心,唐悠不满地在谷业怀里蹭蹭,谷业被蹭得心痒,笑道:“不如我们再生一个?你身子也养好了,要一个也行。”
唐悠羞愤,“你个老不修!”
“我哪里老了,可不许胡说。”
第二日清晨,谷嘉义清爽地打完一套拳,正欲出门给父母请安。
谷长忠守在门口,双手张开,小声道:“少爷,你被夫人禁足了,半个月不许出门。要是不想惊动老爷,还是乖乖呆着好。”
谷长忠的名字可不是瞎取得。谷嘉义看着许久不见的老伙计,想着自己阿娘怎么会起这么早,无奈地耸肩,问道:“这么早,谁给你送的信?”
谷长忠答:“是昨夜的吩咐。少爷,你不要为难小的啊。还有过会要送书过来,您记得看。夫人说,您要是想出门,就得去考武试,没有考上状元就继续禁足。”
提到状元,谷长忠也心疼起谷嘉义了,武试居然还要考做文章!
☆、第 52 章
谷嘉义幽幽叹口气, 沿着被精致搭理的小道,往自己的小菜园去。
菜园子也看得出来是有人专门打理的,杂草一根没有, 反倒深绿色的草叶长得很好, 只是一看就知道太老,不好用来做菜。
他转身对谷长忠道:“把这些都铲了吧。”
谷长忠以为谷嘉义是要支开他, 便道:“夫人让我不要离开少爷半步,等遇上别人, 再让他们来铲, 种些原来的花草。”
“行, 你看着安排。”谷嘉义继续往前走几步,就是演武场。
因为很久没人用这里,兵器都被收检在了库内, 谷嘉义抽出腰间别着的软剑的刃,用双片的刀柄合上,就是一把武器。
谷长忠站在演武场边缘,看谷嘉义拿着那把剑舞动起来。他每下动作, 空气里都传来嗤嗤地破空声,仿佛空中有什么东西被劈斩开来。后来动作越发快了,谷长忠眯着眼也看不清, 这才反应过来。只是眼睛还舍不得移开似的看着谷嘉义,嘴里喃喃道:“真是厉害……”
初阳高升,洒落一地金色的光芒。正阳宫前,玉白的石阶被染成了乳黄色, 看上去暖融融,只是一阵大喊破坏了这气氛。
秦伟山扑在正阳宫殿里的阶前,以头抢地哭得像死了老爹一样,不远处的秦太师垂着头,神情憔悴,鬓发处银丝比前几日更多。
秦伟山无比委屈地喊道:“我儿在京都口门前殒命,无贼无匪,竟没有一个公道,这叫京都人以后如何敢出门,只怕离了家门口就要担心自己的性命了。这天下,还是圣上的天下啊,求圣上怜悯臣几分,窃让使臣大人给个公道。”
因为太伤心,秦伟山哭得鼻头发红,眼睛红肿,倒还真叫人看不过眼。一位紫色皇子服饰的青年便在秦伟山的抽泣声里走出来。
他面容斯文,浑身气质温和,身形因为修长而显得有些单薄,脸上带着淡淡的怜悯之色,说道:“父皇,儿臣看秦大人说得有理,他也并不全是为着私欲。事情发生在京都城门口,莫说儿臣有时出门游玩,就是诸位大人出城的时候也不少,都合该担忧几分。还有城里的百姓,怕是吓得不敢出门了。”
林元武看着大皇子站了出来,又听了他一番话,眉心皱了皱,他这个儿子真真就和他母亲一样,太天真了些,还说得出不是为了私欲这话。不过他也不打算驳了大皇子的面子,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太子麾下出事,朕就叫他过来,给诸位大人一个解释,免得诸位徒然担心些有的没的。”
下面的小太监在林元武话落的时候,就轻步朝着偏殿去。林元武让林珵暂时歇息几天,林珵却是认真尽了太子的义务,正在偏殿处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奏折,也免了小太监还要往东宫跑一趟的辛苦。
林珵性子偏淡,但好伺候也是出了名的,小太监舒口气,恭敬道:“太子殿下,圣上请你去正殿。”
林珵起身,小太监还不待八喜开口问,就小声道:“秦大人在阶下哭着呢,说是让殿下给个公道。”
八喜给他塞一个银锭子,冲他笑笑,低头又到了林珵身后半步处。
在快到正阳宫的时候,小太监快步往里面去,对着林元武道:“太子殿下到了。”
像是掐准了时候,这小太监话音刚落,林珵就踏进了正阳宫的大殿。
他身后金灿灿的万丈光芒,将杏黄色的衣袍衬得无比耀眼,头上玉冠也通透无比,透出柔和的光,随着他走动间,光影浮动,俊美无俦的正脸四周都有光照过,恍如天神。
他浑身的贵气不用什么饰物也自主逸发出来,后面官阶低些的大臣,几乎有跪拜下来的冲动。不过他们还记得殿上的林元武,只眼神追随着林珵晃动的衣角而去。
他直接走到最前方,把原本斯文俊秀的紫衣大皇子衬得平淡无奇。就是偏心如林元武,也忍不住把视线放到林珵身上。
随后皱着眉开口道:“既然太子已经到了,秦大人有什么不平的,尽可说了。”
他第一次皱眉觉得大皇子太天真,心里是浅浅的担忧;第二次却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