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心中自有盘算。
老大夫帮花时君处理好了外伤之后,许浮欢吩咐许大驱赶马车,朝青兰山的方向驶去。
这是个江湖世界,里面有盟主,有魔教,自然也就有神医。
而神医无尘,就隐居在青兰山里面的医仙谷。
临出发前,许大欲言又止。
许浮欢哪还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摇摇,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这几天,煜亲王不断的飞鸽传书,催促着他们赶快回府。
煜亲王子嗣不丰,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也仅得原主这么一个儿子,不用猜也能知道宝贝成什么样。
而他作为煜亲王唯一的嫡子,出一趟府,是相当的不容易,这次他也是留了书信,然后带着许大偷偷从王府跑了出来,如果当真就这么回去了,往后能不能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医仙谷。
香炉中缈缈升腾的烟雾,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弥漫在整间小竹屋里,屋内装饰简陋,唯一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色里衣的男子,男子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眉心紧皱,额角细细密密的沁着一层冷汗,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让他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响起,房门被打开了。
许浮欢手中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置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瓷碗。轻。盈的脚步不急不缓的紧随在无尘的身后。
无尘冷峻着面容,雪白不染纤尘的靴子踩在嘎吱作响的地面上,掀开外套,端坐在大床旁边的椅子上,伸出细长的手指,擒住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的手腕,闭眼把脉。
沉思了片刻,这才睁开眼双目,收回手指。
慢悠悠的从宽大的袖口掏出一方手帕,先是细心的擦拭着手指,直到他觉得手指干净了,这才沉吟道:“伤势已无大碍了。”
沁鼻的药香,盘旋在他的鼻端。
许浮欢微微一笑,取过瓷碗,右手擒住他的下颚,其后把药就这么给花时君灌了下去。
褐色的药汁随着他的嘴角滴落在他雪白的里衣领口,许浮欢喂完药,许大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不虞的从衣柜找出里衣,帮他换上。
无尘退出小竹屋,许浮欢跟在他的身后。
“如果不出意外,里面的那位公子可能会失忆。”
走在前方的无尘,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顿时叫许浮欢错愕的定住脚步。
失忆?
无尘像是察觉到了许浮欢的惊讶,继续道:“这其实没什么好意外的,他伤到了脑子,寻常人家如果受了他这般重的伤,早就死了,也就是他内功深厚,硬是拖到你们把他送到我这儿。”
无尘其实挺好说话的。
江湖传闻他冷血无情。还说什么,想要得到他的救治,必须要以命换命。
其实并不是这样,无尘是他的师傅从外面捡回来收养的,从小就在这片山谷长大,性子有些执拗和单纯,只要你真诚的以礼相待,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哦?”
许浮欢也只是诧异了那么一小会儿,这才紧随着他的脚步,继续问道:“那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听到许浮欢质疑他的医术,无尘面带不悦的扭过头,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许浮欢道:“你竟然怀疑我的医术?”
俩人都是一身雪白的外衫,相比较无尘的简朴,许浮欢的衣袍则要华丽许多。
可就是这样,两个人的相貌也是不分秋色。
许浮欢心中微微窘迫。
遇到这么较真的无尘,他也是没话说。
轻声安抚了几声,这才转移话题道:“父王连日来催促我赶回去,我打算后天启程,到时候,那边的公子,就要交给你了。”
无尘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一挥衣袖,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许浮欢失笑的望着无尘别扭的背影。
他倒是挺喜欢无尘的性子,在外人眼中,无尘是目下无人,然而在他眼中,他就像是一朵天山雪莲,纯白无暇,一眼就能看透所有的心思。
哪像王府里面的那些个姬妾,为了宠爱,明争暗斗的。
作为小王爷,又是古代贵族,后院肯定少不了争风吃醋的姬妾。
那些姬妾,有些是皇帝赐下的,有些是太后送的,还有一些,则是各方势力为了讨好煜亲王,然后被煜亲王送给他的。
其中不乏各方势力的耳目。许浮欢只在王府待了两天,就受不了了。
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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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说的果然没错。
当天下午,花时君就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首先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许浮欢那张清俊儒雅的脸庞。
迷茫空白的脑海愣怔的对视着带着温柔笑意的许浮欢。
“公子总算是醒了。”低沉的嗓音轻柔悦耳,如山涧的清泉,干净清澈,沁入心扉。
许浮欢好笑的看着花时君呆愣的模样,大概是剧情中花时君孤傲的模样太过深入人心,导致他对花时君露出懵懂又呆滞的模样的人莫名的有些反差萌。
轻声的笑了笑,白。皙纤长的手贴在他的额头,确认他没发热,舒了口气。“公子的伤势已无大碍,不日便可康复。”
花时君脑海一片空白,努力认真的想理解许浮欢的话,却半句都没听懂。
澄清的眼眸疑惑的望着许浮欢,“我……”干涩的嗓音带着久不曾开口的沙哑,有些刺耳,却也不算难听。
许浮欢安抚的对他笑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