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都是如此,宫城殷仿似变了一个人,在他面前好似一个多年好友谈笑言言。他会告诉他外面的一些事,也会说一些黑檀教的事,但这些都不是他感兴趣的。有时候他会想这近两年的时间他一直音讯全无,他的家人会不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其实他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活着的只是这具躯壳。
初时离开密牢的一点点开怀早已不见,他仍旧是个被囚禁的人。差的不过是可以走动的范围比那一方牢笼稍显宽广,抬头看到的不再是了无生气的石壁,而是一片不属于他的天空。
忍不住讥讽,他早已不是他,曾经的他何曾这般伤春悲秋。年少时的梦想似乎只能成为一个遥远的梦,看得见抓不着。
宫城殷有时候问他:“我到底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
他只是冷冷看着他不说话,他们之间存在什么原谅,他越来越喜欢说莫名其妙的话。仇恨一旦生成,不就是不死不休。他如今呆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技不如人。可是只要呆在他身边就有机会,背后那一剑永远是最难防的。
白溪进门看到沈迟夙坐在院子里发呆,走到他身边说:“现在天气变凉,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沈迟夙抬头打量着这个男人,眼中露出不解:“你为何会喜欢宫城殷那种人?”
白溪脸色一变,张张口,脸色变得涨红,支支吾吾许久小声说:“看到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说罢,垂下头坐在一旁的石阶上,也不嫌冷,接着道,“只是我知道他喜欢的不是我。”
沈迟夙没说话,两人就坐着发呆。
宫城殷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他好气又好笑的拉起两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迟夙甩开他的手转身向屋内走去,白溪则因为被宫城殷拉着的手暗暗高兴了许久。瞧一眼白溪有些泛红的脸,宫城殷摇头,“你怎么同他一起犯傻,你就那么一点三脚猫功夫,身体底子又弱,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白溪拽着衣角,抬头对着他展颜一笑,“我没事的。”
宫城殷看着白溪,摸摸他的头,心底升起一股无奈。白溪的心意他如何不知,可是他终究给不了他想要的。
“白溪……”
“我都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仿似看到宫城殷眼中闪过的一抹歉意,白溪脸色忽而变得惨白。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早点告诉我。”这句话说出,泯灭了白溪那本就不存在的一丝希望。他勉强笑笑,点头,“我知道了。有点困了,先回房了。”说完,急匆匆出了院子。
顿了下,宫城殷抬脚跨进屋子,沈迟夙坐在桌边喝闷酒,宫城殷走过去也倒了一杯轻抿,过了会儿说:“黑檀教虽是魔教,却也是与正道不相上下大派,你若觉得无聊可以帮我处理一些教中事务。”
猛的将酒杯放到桌上,沈迟夙仿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古怪的看着宫城殷,沈迟夙道:“堂堂魔教教主竟然是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
“那你说说你想做什么,在我接受范围内的我都可以帮你完成。”宫城殷继续道。
“我的愿望只有两个。”盯着宫城殷,沈迟夙一字一顿冷笑,“第一,离开这个鬼地方。第二,杀了你。”
“没有其他办法吗?”隐隐有些苦意,宫城殷仍然不放弃的追问。
沈迟夙神色一整,“有!”
“我死!”
仿似一把重锤敲在心上,他脸色发白的看着沈迟夙,点头道,“你果然恨我至此!”
沈迟夙无视他难看的脸色,毫不犹豫点头,“不错!”
站起身,不再看沈迟夙一眼,宫城殷夺门而去。
那晚,是沈迟夙住进来以来第一次一个人住在那里。他躺在床上,眼前反复出现宫城殷陡然变白的脸,心中倒也有些佩服他演的那么逼真。以哀意诉衷情吗?可惜他们之间除了恨,不该存在任何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平静,宫城殷很少出现在沈迟夙面前。一开始沈迟夙不知道他是又想玩什么新花样,时间久了便也不去在意。接下来的日子每日里他都会练习剑法,曾经停滞的剑招竟然顺利完成,这让他在这个地方生出了一抹信心。只要练成完整的九逍剑,即便是宫城殷,说不定也不是对手。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白溪很少会来,他心中不屑,不过是为了见宫城殷才刻意接近他的吧。心中闪过这么一个想法,转瞬又消失。他们都是与他无关的人,他何必在意。
就在他全心全意沉浸于剑法的钻研上时,蛊毒再次发作,他这才想到即便不见面也脱离不了那个人。心中愤恨无限倍放大,最后脑中只剩下宫城殷这三个字。
那晚来的并非宫城殷,而是带来母蛊为他压制蛊毒发作的韦舫。
看到韦舫时,沈迟夙本因高兴的,却硬是生不出一丝笑容。
替他暂时压制了子蛊的躁动,韦舫说:“教主以后应该不会再逼沈公子了,您可以暂且安心呆在这里。”
心颤了颤,沈迟夙问:“什么意思?”
倒了杯水寄给沈迟夙,却见对方只是盯着他不言语,韦舫无奈道:“教主的意思不是我一个做下属的可以猜测的,只是据我猜测,教主应是厌倦了这样的戏码,心情好的话或许会放了沈公子,心情不好沈公子自然也明白结果。”
“厌倦吗?”冷笑一声,沈迟夙面孔扭曲道,“如此甚好!”
正如韦舫所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