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论这个了,我们的牛羊转运,在稻杆、豆粉还有杂粮的混合下喂养,养得还不错,年前销售应该没什么问题,永寿庄五千多亩山地不够用。我已经安排在周边继续买山谷,先砍掉树木烧成银炭运到汴京来销售。另外咱们的金花菜也种得很好,看来短时间之内就能成为规模,入冬前作为好的饲料也不成问题。”贾世清说起下面的庄子发展,多少有点兴奋,毕竟从无到有,各项事情都进展顺利。
“前后花了快六十多万,咱们的粮食还有其他东西都没有多少销售,倒是书店现在挺赚钱。”沈白看着书店的账目册说到。
“是不错,一个月快五千两的利润,而且版本在不断更新,这样对我们的批发书籍越来越有好处,外户越来越多。”秦玉是书店的负责人,这方面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像周围一些大的州府,你打出一个牌子,招募各州府的批发商,每个州府只限一家,但是要提前交五千两的押金,没有这个诚心和实力的也不用考虑合作。”沈白对秦玉说到:“咱们的印刷师傅还是要扩大,印刷的可以招一些小工,不包住,每天白天来印刷,雕版的则不同,控制好内容和雕版就可以。”
秦玉点点头,想了想问到:“你说的那个活版印刷,咱们能不能想办法搞到呢?”
沈白摇摇头:“目前还不行,但是很多东西总有突破的时候,咱们现在还不宜张扬,天家的东西,给你的是恩泽,不给而用,就是祸事。”
秦玉对这个思考了很久,但是听沈白准确的答复,还是平静的按捺下心里的思量,静待时机也不失为一种生存方式。
“眼下,西北一乱,咱们的牛羊今年的价格恐怕要大涨,四弟看得很准。”贾世清依然在思考着自己的发展布局。
“粮价大涨,局势一拖就会不妙,大哥你说,眼下朝廷是先解决琼州呢,还是解西北都护府之围?”沈白看着地图,手指的位置却是辽东。
“琼州四面为海,唯有解决掉何远通的战船断绝交趾的援军,登岛之后,我军才可以发挥优势,既然两广路的水师与其难分伯仲,那们福州水师就是关键,可能要待福州水师到后,方可见胜负。”贾世清分析到。
“你们猜猜何远通现在想的是什么?”沈白看在地图说到。
“猜,猜何远通?”许进看着地图再看看沈白:“好端端的猜他做甚?”
“我之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契丹攻破渤海女真,再到党项反攻企图建国,再到何远通在琼州联合交趾谋反,这三件事情同在一年发生,中途我们却也看见了何家二房的提前搬迁。就算是何远通深谋远虑早在做谋划,可这三个事件的串联总觉得有点阴谋的气息。”
沈白的话让原本在思索各自想法的贾世清和秦玉愣得像断了片一样。
许进也沉默的端着杯子,喝着已经没有茶味的水。
“何远通不至于有如此大的能耐吧,交趾,党项,加上契丹,这个跨度可不小了。”贾世清看着地图理清思路说。
“当然不可能一下牵扯这么多,但是如果只牵扯一个最厉害的呢?”沈白看看地图说到。
“你是说契丹?”贾世清看着地图犹豫的问。
沈白点点头,牙齿和嘴唇触碰在一起,嘴唇那有点微干的角质略微破损。
“如果是契丹,那何远通怎么掌控局势的变化的呢?”贾世清收指指几乎是三角的三个区域。
“如果我是他,要想说服交趾王和庞大的大宋为敌,那就只有一个最好的方法,借力打力。”沈白指着地图:“先和契丹对应,契丹出兵打下渤海女真,取得出海口岸。趁着党项发力,就联合交趾一起占领琼州,一旦西北和东南开战,就会战辽东,届时南北两项海军可以合纵围歼我水师,海上道路一断,契丹铁骑就可以随时借助运兵船在广阔的沿海各线登录劫掠,国之富庶在沿海,海防全无,天下就离大乱不远了。”
“辽东之乱是一个开局。”贾世清内心冰凉:“有种天下大乱祸从此起的无奈。”
“大哥家在辽东事关重大,可有什么想法?”沈白问到。
贾世清看看沈白:“四弟觉得辽东的关键在哪?”
“结盟女真,以夷治夷。”沈白指指地图上还留有巨大缓冲的东海女真说到。
“这个是朝廷的决断,恐怕即便是辽东都护府都无以为力。”贾世清皱皱眉头说到。
“是朝廷来决断,但是却得有人来提。”沈白暗示性的说到。
贾世清沉默不语,陷入思考。
“不论局势怎么变,何远通深知我国虚实,他敢造反,不是看中契丹在军事上能立即对他进行多大的帮助,而是看中南北夹击之下,我国经济出现的窘境。要说他和党项有联系,我看未必,契丹和党项之间也是大仇,但是却能通过回鹘来间接支援党项。
我都能算出我国的实际兵力,他们会不知道?
论国力,全部一起的外敌都不足为患,但是内乱若起,有兵无粮怎么打仗?”
“我国有四个大仓渠,储藏之粮巨大,未必能在短时间之内受到震动。”秦玉提醒到。
“军粮是没有问题,足以支撑两年。可为什么西北一战,粮价就涨了呢?”沈白反问他。
“这,或许是短时间的。”许进想了想说到。
“是短时间的,可朝廷的粮食供给军队刚好,那老百姓呢?富人都屯粮不出,物价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