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修染想,是不是欺负过头了?但到了第二日依旧睡懒觉不醒的颜却清还是上演一遍各种揩油吃豆腐。
凭着一张靓绝天下的冰块脸和理所当然的语气,颜却清说不出半句重话,只好拿木头人修炼泄愤。
自从修染一行人来了后,颜却清和七七的修为大有进展,一大一小脸色红润有光泽,让人忍不住咬一口,当然,大的不能咬,小的可怜咯,一大帮子的人抢着搂他亲他,七七一怒之下跑到肖白这边,结果……七七哭丧着回来,羞羞的师傅好可怕,他拿剑的姿势有点点不正确竟要他拿着铁剑顶着严寒,脱了衣服站上三个时辰,羞羞这么强大都是汗血啊。
夏儿哼着歌端着茶水糕点前往颜却清二人的房间,未到房间自动轻手轻脚努力减低存在感,瞄了一下颜却清,发现他面前的纸张已从一张变成密布整张桌子的可怖数量,密密麻麻写的人名地点关乎案子的东西,不敢久留换下冷却的茶水,放下糕点轻轻关上房门退下。
如今这案子真是越发古怪难解,多方势力混杂,青帝舵、广鸣会、邢博、李允则,加上华黎的身世,冰族、神族、炼妖壶,这一切都是怎样连接起来,是巧合亦是有人特意为之。
如果说这一切的连接点是炼妖壶,为何牵扯华黎,又与章兴之死何关?
章兴、王德之死——李允则三人出逃——邢博出逃——篙天元、池康之死——
修染注意到颜却清并未将邢博或李允则确认为凶手,应该说至此至终他都没确认一个凶手及其任何一方的势力,这个案子看起来凶手明显,但将所有事情勾勒起来,就会发现混乱的很,仿佛有人故意摆弄混淆视听。
篙天元和池康明明是在章府发现什么,却死在帝城引发后来的事。
颜却清说“你不觉得从朱雀军开始,所有线索、事件都像是摆在我们面前发生似的,得来不费吹灰之力。”
仔细想想的确,李云则三人看似证据确凿,当场抓现,却经不起推敲,邢博的罪证简直像天砸馅饼一般,先是一些传言、节晖的怀疑,然后一村的无头尸体,村民与士兵的械斗,四个渔夫,那个时候,只有有心人怀疑,任何人都能定罪邢博,非颜却清能干。
“李云则和邢博定罪的莫名其妙,开始我被邢博的事蒙蔽理智,现在……”颜却清没仔细说,修染知道不到证据确凿的地步,他是不会轻易在某个定论止步,哪怕有一点点说不通他都不会放弃。
像章兴和其护卫的死就是,明明在别人看来就是被李云则带来的毒枣失去反抗之力被杀,但因解释不清为何全部死者同中毒,他不认为李云则是凶手,逐步怀疑之下发现邢博的不对劲。
可发现邢博杀良冒功甚至通牒的罪证,又因找不出他反叛帝皇的理由,为何杀龚平恩?如何逃出牢狱,特别是逃出牢狱这一点,与李云则三人有异曲同工之处。
“是谁放他们走的?”一个凭本事脱逃,两个都凭本事吗?震撼南境的一支雄兵,它的监牢就这么没用?
“那你觉得什么最奇怪。”修染问。
颜却清没说话,拿起笔在纸上写字,修染一看是:仙女县水鬼、王德之死、华黎。
这三样东西看上去毫无关联,实际上颜却清觉得大有文章。从一开始,这水鬼传闻经久不散,甚至诱惑华黎,当时没有察觉,如今华黎身世揭开,他不认为那个水鬼是巧合,毕竟仙女县有多条河流,为何只有卑水河有。
修染指着仙女县水鬼带着疑问看颜却清。
“你觉得水鬼和案子无关。”
修染点头。
“那你记得水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修染点头。
“那你记得青帝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修染也记得——时间线竟如此相似,大约都在二十四年前,华黎年龄就是二十四。
“而且,水鬼传说历来悠久,从未闹过命案,可为什么偏偏在华黎回国前几天出事,别忘了,华黎是怎么和我们相遇。”
“扇子谜案?”修染说“你是说当时已经有人在对华黎出手。”
颜却清点头,“我觉得目前的情势发展都是凶手引导的,他想利用我们达到什么目的。”不久前他问过怀一碧,她说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偷了华黎的扇嫁祸他,至今都没找出。
颜却清抽出一张地形图。
修染一看,闹水鬼的卑水河竟围着章府,不,应该说,更像是章府围着这条河修建,沿着河流望去,此河竟流向冰晶宫的方向。
仙女县多冻土,挖的不深的水井多数来自地面河的水,还有,水晶棺也坐落在水鬼河流域。
这么多加起来绝不是偶然,
杀害王德的凶手动机是什么?死因?
华黎更是扑所迷离,似乎与案子无关,但从踏进仙女县开始,他就与案子根连极深,开启这个案子的不会章兴的死,而是华黎的到来。
“邢博为何刺杀锐开两人。”
颜却清也不懂,他心里有个猜测,但没说出口“无论邢博是好是坏,如今他在我们的监视下不成问题,现在要找出李允则两人所在,那只鸽子有消息了吗?”
隐卫在不戒提醒下追踪宗茂的灵鸽,灵鸽还在飞行中,但隐卫发回的消息,方向是往西南,有可能是北关城。
颜却清决定前往北关城,无论鸽子的目的在哪,他想去会会那个神奇之城,调查妓女。
宗茂手段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