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年轻人迈开步子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伊登和费迪南一通,眼中的情绪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奇怪的兴味上。
伊登小心翼翼地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算是赌对了。
转身离开之前年轻人轻慢地说:“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艾布纳叫cut的时候,镜头正定格在秋斐白半侧的脸上——眼中流云般不定的情绪和嘴角似笑非笑的一点弧度,在那张令人惊艳的颜上,融合成一股独属于麟君的气势。
直白的,让人觉得危险却又无法拒绝的矛盾感。
秋大少听见这条过了的消息只想把衣服给扒下来,虽然这不现实,不过这不妨碍他可以先把后面长长的衣摆给弄起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已经被扑过来的亚当的冲击力向后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亚当,你干嘛?这样很重好不好。”
“亲爱的秋~我一定要向你表达一下你这个造型给我的震撼。我之前居然都没有发现你和沈一样都是这么磨人的小妖精!”
秋大少囧雷囧雷地看着还一脸荡漾的亚当,实在是说不出谢谢两个字。
这时沈泽渊走了过来,直接一把摁住亚当的脸把他推得远远的,然后无比善解人意地帮秋斐白把地上的衣摆给抱了起来。
“沈、沈,你这样对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那边被搡开了的亚当一副幼儿园被小盆友们排挤的熊孩子悲愤表情冲连赏给他一个眼角余光都不肯的沈泽渊嚷嚷开。
“这样是不是感觉舒服了?”
完全不搭理被推开的亚当,沈泽渊抱着秋斐白衣裳下摆问他的样子认真又带着点奇妙的不满。
秋大少觉得很是尴尬。
沈泽渊问他话的神情就像是在做lady fir,如果他是个女人恐怕也不会这么别扭。
就在他还迟疑着怎么回答能让感觉不这么古怪的时候,亚当已经愈挫愈勇地再次扑了过来。只是他这次扑击的目标是沈泽渊。
“哦亲爱的沈,你对秋绝壁是真爱啊。”
限于外国人说中国话总是捋不直的舌头,绝壁两个字亚当只能含糊地一带而过。可这同样不妨碍他大型犬一样地扒在沈泽渊背后手舞足蹈地好像要去指挥一支交响乐。
而沈泽渊在这种起码负重七十公斤的情况下,居然还是能保持一动不动的站姿,从头到脚地忽视背后那只八爪鱼。
秋大少这时不得不挂着额头上一排隐藏的黑线冲着沈泽渊说谢谢。
他实在是无力向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国际友人吐槽。
然后发现自己被无视了的亚当很快地就抛弃了这两个不能一起快乐地玩耍的小伙伴,撒丫子去找摄影玩了。
只剩下秋斐白和沈泽渊在原地面面相觑——自己的戏服下摆还在别人手里,而沈大影帝甚至完全没有挪个地方的意思啊。
在秋大少眼神开始发飘,即将神游太虚的时候,忽然看见对面的沈泽渊微低着头轻笑了一下。
“我听阿姨说,如果你觉得麻烦了别人就会下意识地退步,看来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沈泽渊此人
秋大少拧起了眉。
这句话如果是由相熟的余茜说出来,秋斐白只会理所当然地对她说这是绅士的修养。但是现在这话是从还不算熟悉的沈泽渊嘴里说出来的。
秋大少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上一辈子自己头顶上的绿帽子怀疑还有沈泽渊一脚的事情。
所以沈大影帝毫不意外地看见秋斐白有些冷了脸色,如果不是衣裳下摆还攥在自己手里,估计秋大少一准是要拂袖而去的。
真的,是很相像啊。
当初艾布纳拿着剧本第一个找上沈泽渊,沈泽渊一通看下来,只有麟君这个角色,从一看见就确认非秋斐白不可。
直白又自我,偏偏私下为人其实相当和善,但是一旦碰到不可让步的事情就会把属于高于寻常阶层的自傲拿出来。
所以在得知艾布纳发给秋斐白的邀请是出演男二并且已经收到确认回复之后,沈泽渊还很是为此惋惜。
谁知道半路居然杀出周青彦这号人来,虽然歪打正着刚好符合了沈泽渊的第一想法,但是即使从来只有十七年前那么短暂的一次见面,沈泽渊也没有觉得秋斐白这个人陌生过。
这个人已经在心底被摩挲得光滑顺手,哪怕是那些棱角自己也能闭着眼细细地爱抚过去。
他了解秋斐白对演戏的认真,能让他放弃国际大制作还亲手推举,只有一种可能。
周青彦的资料被第一时间摆在了沈泽渊的案头上。
从家庭出身来看,这是个衣食无忧小康家庭被宠坏了的独子;从成长轨迹来看,因为外貌不错在学校很受女孩子欢迎,即使脚踩几条船被发现,居然也能摆平到没有人揍歪那张脸;从出道历史来看,为了完成自己的明星梦和家里闹翻高考完独自北上,自视甚高不肯在片场打杂做群演总算是受了点挫折,然后在酒吧打工时勾搭上了一个小经济公司的副总勉强摸到了点门路,接下来的历史就是一路在各人的床上辗转腾挪,和秋斐白交往的时候,也起码和两个人藕断丝连着。
沈泽渊看完这份堪称现代娱乐圈快速上位史的履历嗤笑了一声,喜欢在他的工作室混时间的亚当听见他的反应迅速扔了手里的psp凑过去,刚摸到一个纸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