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阿小离开以后,叶乾元第一次这般毫无顾忌地宣泄情感,也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哭。当他看到那个字的时候,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没办法再忍耐,唯有化成汹涌的泪水喷薄而出,心才不会被淹没。
叶乾元从来不知,原来白阿小爱他已至此。
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确定过,坚定过,他也那么爱白阿小。从心到骨的深处,从每一次呼吸到心跳。爱着他的心已远远超过了不敢见他的忧虑。等不了来世,此刻就要见他。
叶乾元小心地把那些东西放回盒子里,起身将那小盒子放到一旁的矮柜里,而后闭着眼平静了许久,大步迈出门。
叶乾元唤道:“来人。”
“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几名机灵的小厮迎了上来。
叶乾元一边疾走,一边吩咐道:“去找千苹,让她即刻收拾好我的官碟,带些银两衣物,送到马房来。告诉她我要出门些日子,府里的事便由她打理。还有,这安顺院必须日日清扫,屋里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动。”
交代完叶乾元便一刻不停地去了马房,将快速地给挑出一匹千里良驹,整蹄上鞍,刚跨上马千苹便带着包袱急匆匆地跑来了。
“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千苹着急地大喊起来。虽说叶乾元的吩咐她必须照做,可心里却实在不放心叶乾元此时出门。
叶乾元弯腰一把将包袱拉过来,道:“去庞山,找初阳。”言罢马鞭一挥,银豪马便奋力向前奔去。
第三日。
叶乾元用了比往常快的多的速度,整日狂奔,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停步,第三日上午,离庞山便近了。
至多第四日黄昏,便可到达碧潭。
叶乾元知道自个不可能穿破那结界进到庞山里面。可他知道白阿小在里面,透过那结界可以看到他。他进不去,白阿小可以出来。
可他并不知道白阿小是不是会出来见他,会不会原谅他。可无论如何,他都想试一试,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白阿小,想亲口对他说出那些从未说出口的爱。
叶乾元从天亮就开始赶路,日头渐渐上来,晒得他口干舌燥。最后终于支持不住,停在来在河边休整饮水。
只一小会,又翻身上马。
刚扬起马鞭,身后便响起急促的喊声:“王爷留步!京城急报!”
叶乾元回头一瞧,两个侍卫模样的人骑着马正快速地向他奔来。领头的那人扬着明黄的锦帛,大声呼唤。
叶乾元拽着马鞭的手放了下来,盯着那人越来越近。
“王爷!玉尔觉反了!皇上急召王爷回宫”
“什么!”叶乾元大惊:“圣旨丢过来!”
那侍卫手一扬,叶乾元稳稳地接住展开一看,只有一句话——“边城贼子谋乱,三城已失。朕心甚忧,乾元吾弟速归。”
叶乾元咬牙切齿地捏着那锦帛,眉头紧锁地往前方苍郁山路望去。
只有一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