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义又道:“贫道有几句话,想要私下与王爷商谈。”然后对白阿小点头致意,道:“小公子,抱歉。”
白阿小道:“没有关系的,我回避下好了。”白阿小对张明义任是很忌惮,想着还是离远一点。叶乾元见他作势要走,慌忙拉住他的手,道:“我们去外面谈就好,你就呆在这屋里好生休息,帐篷外有人伺候着,需要什么唤人进来便好。我去一会,即刻就回来。”
白阿小有些怕,但是一想阿德说过不会让人伤到自己,于是便放心了,道:“那你不要走远了,快些回来。”
叶乾元应了一声,便和张明义一道走了出去。
出了帐篷叶乾元叫来几个进出的侍卫,小声吩咐道:“帐篷里有个极重要的人,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别让他跑了。”又安排几个道士围着帐篷一圈仔细地守着,才放心走开。
叶乾元与张明义走到不远一处僻静的所在,张明义道:“王爷,小公子还未修成妖精之前,王爷是否有照料过?”
叶乾元皱了皱眉,道:“年幼时本王的确见过他,那会他还是只小狐狸…算是有旧。”
张明义道:“贫道方才替他摸骨,发现小公子的妖灵异常纯净,没有沾染过杀孽,王爷也说与小公子有旧,我想他应是可以信任的。若是他一直向如今这般潜心向善修行,早晚能修成正果。贫道斗胆请求王爷,若非不得已,请不要伤及他的性命。”
叶乾元道:“这是自然,本王若为了救青弟的性命伤了他,岂不是折杀了青弟的修行。况且…”叶乾元顿了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张明义疑惑道:“况且什么?王爷?
况且我若是伤了他,如何向皇兄交代。想起叶承德,叶乾元心下涌起愧疚,沉声道:“没什么。只是本王与他多年也未见了,毕竟是个妖精,也不敢完全信任他。若是他对青弟起了什么歹心,本王是不会饶过他的。”
张明义道:“这是自然。青儿赠与王爷的斩妖刺算是极厉害的法器,王爷仔细带着防身。只需等青儿的身子痊愈,即使白公子有异,也断然不会是青儿的对手。”
叶乾元道:“本王知道。”说完便开始往帐篷方向走去。
张明义跟在身后,再三叮嘱不可伤害白阿小的性命。直到叶乾元掀开帐门进去,张明义在帐门口看了好半天,才留两名道法高的徒弟守着,也是叮嘱着有什么异动先来寻他,不要伤着那小东西。安排完后便和剩下的弟子一道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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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叶乾元进到帐篷里,发现点燃了几根蜡烛,帐篷里亮堂多了。白阿小就坐在床榻边,一下一下吹着那烛火玩,见叶乾元进来,立刻迎了上来,道:“可算回来了,阿德,那些道长吓死我了,我生怕他们把我捉去炼丹呢。”
叶乾元道:“我说过不会有人伤你的,你不必担心。”
白阿小笑道:“我知道啊。”便拉着叶乾元坐到榻上,接着道:“阿德,快让我好生看看你。你现在可真好啊,变了好多啊…”
被这样一个貌美的小少年热切的注视着,叶乾元觉察着气氛无比的尴尬,可白阿小却仿佛感受不到似的,只是专注地看着叶乾元,还伸出手捋了捋叶乾元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然后便抚上了叶乾元的右眼,轻轻的磨蹭着:“还好没有留疤…阿德,我一直想要给你道歉。都怪我,我那时只是想和你闹着玩的,没想到给你眼角抓了那么长的口子,留了好多血…当时我都吓傻了。还好现在都看不出了…你这样好看,要是留了疤可这么办…”
叶乾元拿下白阿小的手握住,想着告诉他,叶承德的眼角,始终还是留下了一道细细浅浅的白色痕迹。
我不是你的阿德。叶乾元话到了嘴边,张张口却又说出来。方才尽顾着高兴,得知青弟有救了才稍微冷静下来,想起叶承德,便觉得心里苦涩起来。
叶承德只比叶乾元大三岁,可叶承德看上去沉稳老练的多,脸上总是带着漠然与残酷,表情似乎从来没有过松动。兄弟俩摸样相似,气质却是不同的。
叶乾元记得,孩童时的叶承德是很爱笑的,也时常带着叶乾元玩闹。叶乾元六岁的时候,父母因为谋反下狱,几乎没有任何审查,便被赐予三尺白绫。六岁的叶乾元和九岁的叶承德被圈禁平正园。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冤屈和阴谋,当时辰帝病重,叶子扬作为太子已经开始理政,何苦要谋反呢?可是没有有站出来为他们说一句话,兄弟俩在平正园被关了三年,三年来时时刻刻都有人想要取两人的性命。两人刚刚进平正园的那个冬天极冷,平正湖的水都冻了几尺厚,大人走在上面都稳稳当当,偏生那么蹊跷,六岁的叶乾元在湖边玩耍,不知怎么的就掉进冰窟窿里面了,周围几个侍卫吓得大叫,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冒险去救那个不受重视的罪臣之子。那个时候,叶承德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下去。他紧紧抓住叶乾元,对他说别怕。两人都小脸都冻得煞白,扑腾了许久都没有爬上岸。就在叶乾元意识模糊,觉得自己已经都死了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叶承德还是把他救了上来。
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叶承德就完全变了,浑身都带着狠戾的煞气。叶乾元知道那些年他们的日子应该是极苦的,可是有叶承德护着他,他也顺利安全地渡过了那几年。叶乾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