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安营扎寨之处,称心年纪稍大,尚能自己翻身下马,李承乾却是由人从马上抱下来的。
下了马的李承乾,已经连坐都坐不住了。称心料理完自己身上被甲胄磨出的伤口,便连忙赶去查看李承乾的情形。
一掀起营帐,称心就吓了一跳。那军营里的汉子不会伺候人,小世子就这样被放在了床榻之上,身上的甲胄还没有脱下来。
走近一瞧,李承乾两边的脸颊,染上了两坨不甚正常的红晕,瞧着倒像是晒伤了。
称心想帮着李承乾先将甲胄和护盔脱摘下来,可一碰到李承乾的额头,称心就吓了一跳。
太烫了......
那分明就不是正常的温度,瞧着李承乾迷迷瞪瞪的模样,称心不敢再耽搁,连忙去请了军医。又赶紧打了水,想替李承乾物理降温。
冰凉的帕子打在额头上,缓解了那一阵骇人的热度。李承乾像是追逐凉意一般,轻轻地蹭着称心拿着帕子的手,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模样。
称心手下一顿,心下感叹:任凭是谁,看到李承乾这副小兽撒娇的模样,也会动容吧。
料理完脸部,称心就想去解李承乾的铠甲,不想却被李承乾一把摁住了手。
称心抽了抽,李承乾虽然没有清醒的意识,手上却握得格外紧,像是在下意识地防备着什么。
称心无法,只能低声哄道:“世子乖,把手松开,把甲胄取下来就舒服了。”李承乾却十足地执拗,硬是不肯合作。
称心只好放出了狠招,佯装恐吓道:“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称心戳了戳李承乾的脸颊,而李承乾还是没有半点妥协的迹象。
称心见状,只好趁李承乾神志不清之时,用了一个只有他与李承乾才知道的“独门秘技”:挠痒痒。
这几乎算是李承乾在床笫之间极为隐私的秘密,称心也是在与李承乾同榻而眠时偶然发现的。李承乾对于挠痒痒这件事,就好像全身长满敏/感/点一般。一旦称心施予,他就全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面对不肯合作的世子,称心缓缓地伸出了魔爪。意识处于半清醒状态的李承乾果然承受不住,放开了称心,却下意识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称心锲而不舍地伸出魔爪,终于让李承乾保持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当甲胄被脱下来的时候,就像是坚硬的外壳终于被剥开,露出了柔软的内在。
李承乾的眉头依然紧皱着,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嘴里还隐约念叨着什么。
称心难以抑制住好奇心,俯身去听李承乾说了些什么,却只捕捉到了一个字:疼。
称心有些疑惑,为什么是疼,不是痒?
来不及多想,称心便已经解开了李承乾的衣衫。忽然间,他敏锐地察觉到李承乾的亵裤上,有几处还未干透的深色痕迹。
称心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那分明就是血迹,难怪李承乾会喊疼。在京之时即便是骑马,也从没有走过这样颠簸的路途,也没有骑这么长时间。李承乾又是一贯娇养着的,受伤也是正常。
还不待称心替李承乾处理伤口,军医便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一见世子这副模样,顷刻间便皱起了眉头。
一番诊断过后,称心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的病症严重么?”
那军医摇了摇头:“眼下并无大碍,从前世子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外头烈日当空,有些中暑......只是这一路还要走上许久,世子的身子,还要麻烦郎君多加照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