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小风波过去,再没有人敢对楚衣无礼,虽然没有谄媚的来表示自己有眼无珠的人,但是也感觉得到他们的殷勤,从他说话立即被执行,就看得出来。所以他要的东西,很快就送来了,当然也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照顾戴纳需要的。
一日三餐是肯尼给他端到房间里的,除了一点新鲜的青菜其余的就是腌肉,他们是长途跋涉,不可能装载一船的新鲜食物,罐头是最好的选择。楚衣当然没有这么挑剔,比这更不济的饭菜,他也不是没吃过的。
戴纳不能吃饭,除了药物还需要大量的淡水来维持生命,他仍然在发烧。这里没有点滴不能进行输液,所以就需要楚衣人工实行。他不断地拿着棉花蘸着水喂到他嘴里,水不能烫不能太凉,这就需要他来来回回的兑水。
他虔诚的祈求了千万遍之后,悲天悯人的神灵终于看不过去,出手拯救了这个不堪劳累的可怜人,在辛苦照顾了两天之后的深夜,戴纳醒了。
不过,若是知道后续,楚衣宁愿不停地兑水,不停地喂水,至少他可以顺利的到达戈蓝国,找到少爷然后回家。
当时楚衣正在做着近乎于惯性的动作,他确信自己的手脚已经可以不用通过大脑指挥就完成这个动作——蘸水,凑到某人唇边,挤一下,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一把,然后弯腰在蘸水,重复上面动作。
但是这一次,还不等他捏棉花就出水来,就觉得被一股吸力咂住,连带他的手指也被吮着,他瞪大眼睛才发现戴纳似乎是醒了。
他拿着毛巾的手挥了两下,戴纳眨眨眼,吐出嘴巴里的东西:“你在做什么?”声音有点懒散,但是并没有那种久睡初醒的人所有的干涩,这自然是归功于自己一丝不苟的照顾。
楚衣呼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都丢到一边,甩甩胳膊转动脖子,嘎巴嘎巴的声音传出来,他说:“你可终于醒了!”
戴纳转动眼珠子,看清周围的环境,皱起眉头声音陡的变冷:“你怎么会在这?”
“我照顾你啊。”楚衣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你怎么会在船上,他们怎么会放你上船?”如果不是体力不行,戴纳此刻一定会坐起来揪着那个一脸懵懂的人狠狠地吼他一声!
楚衣偏偏头,似乎戴纳的声音带着实质,不躲开自己就会受伤。他想了想,说了实话:“我跟他们说,我是你的结拜兄弟。”
“就这样?”戴纳明显不信,自己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轻信别人了,就算他长的确实不像坏人,秀气的眉目纤瘦的体格也不像有攻击性,但,你怎么知道他就没有危险。
楚衣把那柄短剑拿出来:“这个,我给他们看了这个。”
戴纳的眉毛明显的一颤,脸上的肌肉明显的僵硬,他瞪着楚衣半天,压不住火气。这个人,这个人怎么会拿到这柄短剑,他怎么会知道这柄短剑所代表的意思,他究竟是什么人?打量的目光从上看到下,来回逡巡了几遍,心里翻涌着,但最后,他还是平心静气的说:“还给我。”
“我都说这是我们交换了的,我的玉佩给你了。”楚衣看着戴纳表情变了又变,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玉佩?戴纳拿手在身上摸了摸,在上衣口袋发现一个硬硬的扁扁的东西,掏出来看,的确是块雕着花纹的的上好羊脂玉,坠穗上串着一颗银质葫芦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