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白闻生痛苦地用双手托住头。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太过荒谬,他从来没有和人做过如此不礼之事,更何况那人还是男人是自己的姐夫。再想一想,由于昨天喝酒以后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真的只剩下模模糊糊的零星半点了,所以或许那根本只是自己幻觉,或者干脆说只是个梦。
白闻生无法再思考下去,再想下去他一定会混乱和崩溃,所以他逼迫着自己的神经放松了几分。白闻生抬起头,他发现窗外的日头已经很好了,现在的时间肯定不早。这是在苏家,他不能就这么躺着。苏家人要是知道自己在婚前大醉而归,又会有何非议?
想到此,他连忙去枕头底下摸自己的眼镜,可是捞了一个空。于是他把枕头掀开找,最后把被子也揭开了,可是翻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难道昨天丢舞场了?或者在回来的路上弄丢了?
没有眼镜,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一片,只有一个颜色的轮廓,但这不算什么。关键是虽然眼镜是透明的,可这么几年来白闻生却一直把它当做将自己与外界隔绝的面具一般。任何表情,心情他都能藏在眼镜之后,没有了它,就如同人没了衣服失去了那份安全感。
白闻生垂着脑袋坐在了床边上,一动不动地像是失去了魂魄。过了良久,他才从这场神游中惊醒过来。匆匆碌碌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换上了长袍。又凑得快贴上了镜子地梳了梳睡得蓬松的头发,这才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
走道、客厅都极为安静,一个人也没有。问了下人才知道老爷一早就出去了,他的太太被姐姐带着出去买东西了。三少爷又是成天看不到人的。白闻生算是松了口气,他要下人给自己倒一杯茶,自己则去了书房。
这个书房本来是让苏时征学习看书用的,里面藏书虽然十多,可是显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只有后来白闻生来了,里面才尘味里多了丝人气。白闻生喜欢躲在里面,门一关倒是不像在苏家了。
然而现在白闻生的心思是无法留在手里的书上的。他盯着书页,上面的字时而清楚又时而模糊,过了不久从他嘴里又轻轻叹出了一声。仆人端上了茶,白闻生喝到了嘴里却是一股甜滋滋的味道。惊讶了下这才转过头。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他失手将手里的杯子给弄翻了。
“你怎么在?”白闻生看着悄无声息站在身后的周习坤,纳纳说。
“喝茶不好,你应该喝点蜂蜜水。”周习坤弯着唇角笑说。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唇,不知何意地问:“甜么?”
白闻生就像浑身过电似的怵了一下,全身都到了戒备状态。却听到周习坤说:“我说蜂蜜水。”
“哦……嗯,很好,谢谢……。”白闻生勉强回答,他下意识地要去推推眼镜,可是推了一个空。
周习坤笑了笑,他是想过今天白闻生会有什么反应的。或许是找自己大吵大闹要挽回自己嘴巴的贞洁,又或许从此不愿再和自己说话,视自己为空气,还有一种就像现在装作若无其事。
“以后有难过的事告诉我,可是别喝那么多酒了。”周习坤说。
白闻生皱眉道:“昨天失礼了,让你见笑。”
周习坤道:“酒后吐真言,怎么算失礼?”
白闻生张了嘴却没发出声音,一脸错愕问:“我昨天胡言乱语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