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小白狂怒的扭动着,呲着牙就想往小孩瘦瘦的嫩嫩的手臂上咬一口,而小孩为了防止它挣脱,另外一只手也使上了劲,死死地揪住小白不放,小孩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这剧烈的动作而染上了一些红晕,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倒是有活力了许多。
石小川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冤家。
不用别的证据,光看这两只一见面的反应,就知道,小孩绝对就是那颗蛋变来的。
为了防止小白被扼死,石小川捏住小孩细小的手腕,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小孩心有不甘但却又无力反抗,最后,干脆利落的把手放开,倒是小白,却趁着这个机会在小孩的手上咬了一口。
小孩立刻眼眶泛红,却又忍住眼泪不哭,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石小川心疼不已,抓着小白的尾巴,把它吊在半空中,狠狠的骂了几句,然后把试图卷在他手腕上的小白扯下来,放在旁边的草地上。
他牵过小孩的手,看到细细的手指上几个明显的牙印,渗着鲜红的血珠,这里又没有药,他把小孩的手放进嘴里,替他吮了吮了,舔掉上面的血迹,顺便消毒。
“好了。”石小川把小孩的手拿出来,然后又吹了吹,“不痛了不痛了。”嘴里说着这些安慰人的话。
他一串动作忙完,抬起头,就看到小孩早已经恢复了一直的平静,眼睛莫测高深的看着自己。
石小川在心里嘀咕,为什么自己会用到莫测高深这个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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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快到中午,石小川掀开装米的坛子一看,里面只剩下一点米,拢在手里,还不够一把,怎么看都不够吃一餐了。
小孩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身后,跟个小尾巴似地,紧咬着死活不肯松口,石小川叹了口气,手使劲扒拉着自己的头发,顶着个鸡窝头,一脸无奈和深沉的走到门口。
他停下,小孩也停下,三四岁的孩子,走路还不太稳当,歪歪扭扭的,身上像裹麻袋一样的套着件衣服,那衣服原本是石小川的,给小孩穿实在太大了,只好用刀子割开了然后再在腰上、手上绑了个布条系住,偏偏小孩还绷着那张可爱精致的小脸,一脸严肃,原本是可笑的装扮,硬生生地让人觉得怎么这么可爱了。
石小川也是怎么看怎么爱,他不停地和小孩唠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能说的也不多,石小川的生活简单得几乎几句话就可以概括,每天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事,从早上醒来那刻起,就知道今天会做些什么事。
石小川也不管小孩是懂还是不懂,就和他说起了自己前不久那场失踪事件,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他牵着小孩的手,来到后院。
这院子是用一堵破破烂烂的土墙围起来的,几个地方墙塌了出现了豁口,墙上面长着些杂草,院子里也是菜和杂草长在了一块儿,你只能在杂草里找那些幸存下来的菜。
青松道长是方外之人,讲究清静无为,所以有得吃的时候就吃,没得吃的时候就混,种菜也是放养型,在后院里撒满种子,然后就坐等丰收。
这个后院草木都很繁茂,青翠逼人,长势喜人的杂草丛中偶尔可以看到几棵发育不良的青草。
所以每次去摘菜对于石小川来说,都是一件苦差事,因为稍不留神,就会把杂草当青菜摘回来,而青松道长肯定不会去仔细辨认,而会把它们全扔进锅里,一锅炖,按他的说法,他的后院里面没有毒草。
小孩摇摇晃晃的跟在石小川后面,石小川则在那些杂草丛里仔细辨认着可食用的青菜,他打算煮个青菜粥,吃完之后再带着小孩下山,先把他作为走失儿童送到派出所去,不管怎么说,养小家伙还勉强可以做到,但是要养个孩子——也许小孩会被暂时安置在镇上的福利院里。
他正在这么寻思的时候,就没注意到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小孩慢慢地往后院的角落走了过去。
角落里有座神龛,里面供着一个神像,石小川曾经问过青松,这是个什么神仙,可青松也语焉不详,最后用一句,他师父死的时候,他还小,这些事,他也没来得及告诉过自己为由敷衍了过去。
神像不大,仅二尺来高,是个彩塑泥胚,天长日久,风吹日晒的,外面曾经光鲜亮丽的色彩已经剥落,现出内里的泥块,虽然雕塑者尽量让其显得威严,却依然透着股贼眉鼠眼的气息,穿着却是明朝时候的人。
石小川也仅仅对它产生了一会儿的兴趣,不久就因为这神像实在太过丑陋和无趣,而完全把它给忽略了。
正当他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摘菜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异响,回过头,就看到小孩手里拿着个石块,就打算往那个神像上砸。
石小川赶紧跑过去,“你干什么呢?”他强行把小孩手上的石头给缴了械。
小孩猛地回过头,死死地盯了石小川一眼。
石小川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拿在手里的石头掉在了地上。
刚刚小孩那眼神,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阴冷,狠厉,并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刻骨仇恨。
石小川迟疑了,他半蹲下,把小孩抱住,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小孩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看着石小川,眼神却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波,像夜晚的大海,他扭过头看着那个神像,石小川不知道小孩到底会不会说话。
小家伙能发出细微的哭泣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