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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依旧是黑色幔帐,我心底一片漠然死寂,半晌后,才回神微动、已轻易坐起,身体完好如初、无甚痕迹,可又与我何干?淡漠阖眸凝神,全力推演体内封印,纵是陷阱,也不得不跳,逃离或自绝,择其一而已。
后,红影再现,重楼近在咫尺的瞳眸不复心魔混沌,血色清醒然yù_wàng不加掩饰,危险的距离,我心底却全然平静,筹码威胁也好,激怒求死也罢,不过是最后的挣扎。
… …
闭关一年将心魔初步压制,犹豫过后终究难以忍耐,伸手正抽去薄被,飞蓬冷漠的话语便响在耳畔:“神战纪元,你曾违诺与我,是也不是?”
动作骤然一滞,不祥的预感猛然升起,我神色幽暗:“是,所以你要拿这机会求什么?”
“天帝陛下曾言魔性残忍、无心无情,魔尊更是其中之最,飞蓬悔不该未信,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我罪有应得…”语气至此更多了决绝:“若你还对我们的知己之情有一丝怀念,就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给本将一个痛快!”
震惊、痛楚、后悔、绝望、坚定…五味俱陈,但拒绝之语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休想!只要我还在,你就不可能离开这里!”
神色没有变化,好似要求解脱被拒绝的不是他,只见飞蓬阖眼沉默不语,全无反抗地任由我为所欲为…温柔的爱抚、炙热的亲吻,可身下的神清冷永不被捂热,我失态地几欲落泪,飞蓬…飞蓬…飞蓬…在心底近乎疯狂的唤着他的名字,却不敢出声,满心绝望地占有,然动作轻柔绝不愿再伤他…但转念自嘲一笑,如此行事又哪次不是伤害?直到结束,飞蓬都一言不发,知晓他今后必不会再搭理自己,内心悲哀却束手无策,深深看他一眼,再次于他苏醒前离去。】
再次醒来,飞蓬的心底是全然的冷寂,他一脸平静的将腰上的手臂挪开,只是动作在听见重楼正于梦中几乎哽咽地唤他名字时僵住!蓝眸里漠然消褪,却浮现复杂,飞蓬忍不住轻叹一声,低声喊道:“重楼…重楼。”
“唔…”似乎听见呼唤,重楼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应答,飞蓬皱了皱眉,直接抬手打开了电灯,光线一亮,令重楼陡然惊醒:“飞蓬!”
“嗯…”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重楼转头紧紧抱住他,呼吸有些急促,但这次飞蓬没有推开他,因为颈项上一阵湿热:“重楼…你哭了?!”语气带着不可置信,飞蓬简直不敢想象,重楼居然会有落泪的时候!
但很快重楼的头就从飞蓬颈间移开,双目相对,眼角依稀可见泪痕,他苦笑道:“我没事…梦境影响太大了,哪怕我依旧什么都记不起来,但那种绝望…”他摇了摇头,面露苦涩,但看着飞蓬的眼神依然爱意灼热不加掩饰:“如附骨之疽,摆脱不了。”
抿了抿唇,飞蓬低头看看时间:“这才凌晨,我们都没睡多久…”他用疑问的语气道出肯定之言:“反正明天上午没课,不如纯当放松地继续睡吧?”
“好…”重楼应了一声,抱住飞蓬的手却没有松开,两人在床上交颈相拥,飞蓬犹豫了一下,可想到今晚重楼的状态实在不好,就干脆随他去了。
只是不同于先前就做好陷于噩梦的准备,此番是全然放松之下的休整,绷紧数月终一战建功的重楼和飞蓬睡的很熟,浑然不知卧室里有浅浅的青光和红芒交相辉映,战斗中觉醒的力量在体内无声无息的发挥着效果,让他们不知不觉便突破到化神初阶,可身上也都出现了不同的变化…直到天光大亮,两人才自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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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多
“飞蓬,飞蓬!”耳畔急切的呼唤让飞蓬揉了揉眼睛,睁开的蓝眸看向重楼,不由一愣,只见他赤发一夜变长,红眸之中血色更深,周身气势如虹,衬得整个人威严肃杀…如果不是正在床上、还一脸无奈地指着他头上多出的两只角就更好了。
飞蓬虽是第一次见重楼如此模样,却丝毫不觉违和,相反倒有一种本该如此之感,不由失笑道:“这看起来很熟悉啊!”但很快就惊讶地发现了一点:“咦,重楼你突破了?!”
重楼颔首微笑:“是的,飞蓬你似乎也一样。”
飞蓬查探了一下-体内情况,很快蓝眸就熠熠生辉:“看来我们真的要习惯这般速度了。”居然这么快便越过练气圆满,到化神初阶了。
重楼唇畔的笑意此刻多了一丝苦意:“我知道,本来突破是好事,可现在的问题是…这双我前世时有的角,现在收不回去!…明明我现在转世成人类了啊?!”
飞蓬眼中精芒闪过,忽然想起夕瑶那句“我族是重修而非转世,记忆难以恢复但力量尚在,如今不过是熟悉和解封罢了…”,现在看来,只怕他们两个都不是转世!心底如此想法,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无妨,想来那位叫溪风的使者应该知晓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试探一下…”
重楼自然明白飞蓬之意,他只能点点头,找本是自己副手的溪风总比那个不好套话还明显是损友的赤霄要靠谱一点,而且似乎溪风那个叫水碧的爱侣本是飞蓬副手?他按了按额角,心想等会儿可以试探一二,不过现在…他看向飞蓬问道:“飞蓬,你呢?身上有没有变化?”
飞蓬略一思索就干脆脱下睡衣,只见原本在锁骨处的风云印记已延伸至右臂,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