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刚说完,戚继光不禁动容,神色一凛,向王守仁说道:“军师思之甚详,是末将失礼了!”
戚继光还没说完,吴立仁连忙打断道:“元敬此言差矣!圣人百密也难免会有一疏,行军打仗,还需集思广益,查漏补缺,才能百战不殆。诸公以为如何?”
场上文武齐声喊道:“主公英明!”
果然不出王守仁所料,阜陵城县丞面临着吴立仁的大军的猛烈进攻,不出几日,便献城投降了。紧接着,吴立仁便派冉闵率领麾下五千骑兵前往阜陵以西,距离合肥一百里外的曲亭山,在山路隘口下寨,准备拦截袁术救援的大军。
曲亭山,又称北将军山,在阜陵西郊,是从合肥通往阜陵,救援全椒的必经之地。若是不选择此路,则需要绕道巢县,再借道丹阳郡才能到达,且不说这条路是大大增加了行军路程,丹阳郡全郡尽在吴立仁的掌控之下,袁军若想从此路无异于比登天还难。还有一条路,便是和林冲当初选择的一般,必须先攻下东城,滁县,否则,首当其冲便与郭侃、秦昭大军再次交手,这无疑又是一条死路。王守仁的判断便是依据于此,袁术若是派援军,必然选择从合肥出发,从曲亭山到达阜陵这一条路。
寿春城中,自从纪灵回来后,袁术召见了他,询问到林冲之罪之时,纪灵自然全力为林冲辩解,并将所有错误归结到自己的头上。袁胤原本痛恨林冲,看到纪灵竟然将所有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又将怨愤转移到了纪灵身上。
袁胤此时出班向袁术奏道:“陛下,既然大将军愿意为了林冲背负所有罪名,那东城之败必须有一个说法,我想大将军已经做好了承担所有罪名的准备,请陛下降罪大将军!此战害我大军损失惨重,请求陛下将大将军革职,再详加论罪!”
纪灵听到袁胤的这一番话,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辩解什么,此时,大司马张勋再次站了出来,向袁术说道:“陛下!大将军随陛下争战多年,多有功劳,岂能因为一次失败便要论罪?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将军实在无罪!请陛下明鉴!”
张勋一次次和袁胤作对,让袁胤气的几乎吐血,还没等袁术说话,袁胤便已经走向张勋,责问到:“大司马之意,我三万大军就这样白白牺牲了?若是不给众将士一个交代,岂不是令三军将士寒心?”
张勋毫不退缩,反唇相讥道:“若是如此便斩杀有功大将,才会更让将士们心寒!”
纪灵忽然跪下,向着袁术说道:“陛下,臣自知有罪,请陛下责罚!是杀是剐,臣绝无怨言!”
袁术看着纪灵,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又看着袁胤和张勋还在争吵,大吼一声:“都给我安静下来!此事朕自有定论。林冲擅自分兵,导致损兵折将,实在有罪,但是罪不至死,特免除其所有职位,判其在天牢监禁半年,好好反省。大将军纪灵,因为未能及时识破敌人诡计,导致林冲大军东城之败,此事不能全怪大将军,故贬大将军为车骑将军,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朝堂众人听完袁术的处罚,纷纷向袁术行礼道:“陛下英明!”
袁术挥了挥手,刚想说一句退朝,只听得一个声音从外面快速传了进来:急报,急报!全椒城被郭侃和吴铭两路大军围困,请陛下速发大军救援!”
袁术听完,刚刚站起来的身子一下子又瘫坐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道:又来了,又来了,吴铭,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不成,竟然如此苦苦相逼!
这个消息,不但让袁术一下子失神,也让寿春的满朝文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全椒城中的九万兵马算是袁术的一大块肉,若是就这样被歼灭,无疑将会使风雨飘摇的仲氏王朝再一次遭受沉重的打击。
“陛下,臣愿意再领大军前往救援!”
纪灵第一个站出来,请命出征,这时,一旁的袁胤忍不住冷笑一声,“车骑将军屡战屡败,仍然还要屡败屡战,实在是勇气可嘉啊!”
“你!”纪灵听完袁胤的这句话,顿时羞愧地满脸通红,却无话可说,毕竟他确实一次胜利都没有取得过。
张勋见状,呵呵一笑,“车骑将军不能赢,至少也有舍身为国的勇气,不知道太尉大人肯不肯亲自领兵出征,御敌于外,以报答陛下对太尉大人的荣宠!”
袁胤哪里懂得打仗,张勋这一说,他也无言以对,只是大声向着袁术奏道:“陛下!敌军来势汹汹,不如加封大司马兼任大将军之职,领大军前往救援,不能再迟疑了,否则全椒大军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了!”
袁胤刚说完,袁术好像反应过来了一般,连忙看着纪灵开口问道:“大将军,如今寿春还有多少兵马可供调遣?”
这时众人都面面相觑,纪灵也有些尴尬,他答道:“臣车骑将军纪灵回陛下的话:如今寿春城中常驻兵马约有五万余人,包含陛下的禁卫军三万人和城防军两万人,其余兵马尽皆调在外面御敌。”
袁术摇了摇头,十分失望说道:“如今兵微将寡,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张勋上前奏道:“陛下勿忧,昨日汝南刘辟传来消息,荆州刘表不知何故,大军一夜之间尽皆撤离,臣以为,定是荆州内部遇到重大变故,故而才会忽然撤兵,如此,汝南十万大军便可暂时撤回六万,再从寿春城调出一万城防军和一万禁军,一起前往救援。”
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