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的话,蔡夫人不放在心上,可是蔡瑁的话,他却相信,毕竟这是她的亲弟弟,决计不会害自己。
“既然蔡将军和蒯先生都赞同,那明日二位便一起护送主公前往邓县献出降表。”
第二日,蔡瑁令人带着印绶兵符,一起来到了邓县,拜见曹操。行礼完毕后,蔡瑁扶着刘琮,将印绶和兵符一起交到了曹操手中。
看到刘琮此时一副惊恐的模样,曹操哈哈一笑道:“刘景升英雄一世,为何会生出如此胆小怯懦之子,实在让人唏嘘啊!”
一旁的蔡瑁只好赔笑道:“听闻丞相诸子皆是英勇不凡,人中龙凤,我这外甥自然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你就是蔡瑁?”
曹操看着蔡瑁一脸阿谀奉承的样子,皱了皱眉问道。
蔡瑁急忙答道:“回丞相,末将正是!”
“如今刘琮年幼,不能答话,你便替他回答。如今荆州还有多少兵马,多少钱粮?”曹操继续问道。
“回丞相的话,加上育阳霍峻和魏延手下的兵马,如今荆州还有大军约有六万余人,其中水师还有两万,只是战船大多在江陵和夏口之战中损毁,如今只有大小战船两百余艘。襄阳城中的钱粮足够我大军一年用度。”
曹操听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蔡将军识时务,献出荆州,实在功不可没。那便加封蔡将军为镇南候,领荆州水师,镇守襄阳,封刘琮为顺天候,和蔡夫人一起前往许都安住下来。”
蔡瑁一听,也不管刘琮,便立刻跪下向曹操叩谢。曹操令他们二人退了下去,蔡瑁躬身退出后,曹操又来到了蒯越面前。
“异度,我们又见面了!如今再不会有人说汝不忠了,汝可以安心为我所用乎?”
蒯越摇了摇头,“丞相见谅,属下身为人臣而献其主之地,已是不忠,世人皆敢言之,只是越毫无怨言。愿丞相能爱我荆州百姓,方能不负蒯越之望。”
蒯越此言一出,曹操不由得神色变得恭敬起来,他连声赞叹道:“异度先生为了百姓,甘愿背负世人骂名,实在令操佩服。我便加封汝为南阳太守,关内侯,这南阳之地,交给你来打理,这样你可放心?”
蒯越拱手拜谢道:“多谢丞相!”
“不知令兄子柔现在何处?”
曹操自然知道蒯良,没有看到他,曹操心中有些怀疑。
“刘景升麾下岂无忠臣义士?若是其趁刘琮离去,谋取襄阳,丞相岂不是白忙一场?兄长他在襄阳,以防有变,还望丞相见谅。”
曹操将荆州兵马尽皆收入麾下之后,才和典韦、韩擒虎等一起领兵进了襄阳。当蔡夫人听闻蔡瑁封侯,领军驻守襄阳,而刘琮却不得不前往许都,她立刻变得崩溃,一边哭一边骂着蔡瑁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你就知道为自己的前途着想,有没有想过,我和琮儿若是到了许都,再无一人可以照应,势必会受尽欺辱;若是曹操想要杀了我等,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蔡瑁,我母子尽皆死在你的手中!”
被蔡夫人这样一骂,蔡瑁不由得不耐烦,没好气地答道:“姐姐何必如此杞人忧天?我蔡家对曹丞相有如此大功,他岂能会过河拆桥?况且到了许都,琮儿还有天子照应,毕竟都是汉室宗亲。”
蔡夫人长叹一声,任由悔恨的泪水湿润了脸庞,摇头苦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何必当初啊!”
蔡夫人此时忽然想到了还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刘表:若是夫君在,怎么也不会让人将我母子送到异国他乡吧!
蔡夫人擦了擦眼泪,来到刘表的病床前,开始哭诉着蔡瑁的愚蠢,然而正在这时,忽然,蔡夫人忽然感受到一股大力抓住自己,他低头一看,刘表的手竟然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蔡夫人欣喜,急忙喊道:“夫君,你醒了吗?”
刘表的眼睛半睁半闭着,手在不停颤抖着,声音仿佛从腹部直接发了出来:“蒯……越……匹……夫……献了城池?”
蔡夫人长叹一声,表示默认。
这时刘表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蔡夫人一下子跳起来,接着只见刘表嘴角抽动了几下,忽然“噗嗤”一声,喷出了一大口献血。
蔡夫人吓得面容失色,看着刘表此时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吃人一般,她轻轻喊道:“夫君,夫君,你,你怎么了,别吓我!”
然而刘表并没有一点回应,蔡夫人心中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上前用颤巍巍的手试了试刘表的呼吸,已然没了呼吸。
蔡夫人哀嚎一声:“夫君!”
刘表过世的消息顿时惊动了襄阳上下,所有文武都不免前来探望一番,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样努力,都不能将刘表瞪着的大眼睛给合上。
这时一旁的伊籍哭着喊着道:“主公一定是不满将将荆州献给曹操才会如此,汝等身为人臣,竟然让主公如此死不瞑目,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说完,他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剑便要自刎,这时候,一旁的文聘连忙拉住他,着急喊着:“机伯先生切莫冲动!要爱惜自身,护佑幼主,才能对得起主公恩德!”
正在这时,曹操也在典韦和韩擒虎的护卫之下走了进来,他刚刚进城便听说了刘表过世的消息,还有刘表死不瞑目的传言。他不在乎刘表是否瞑目,可是如今襄阳初定,若是因为此事而让人心不稳,便会酿成后患。
众人看到曹操,有些人连忙给他行礼,伊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