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福尔康冷笑一声,对着赵云说道:“赵将军,今日刘备投书劝降与你之事,我已告知主公,那书信我也重新拼好后交给主公,由不得你狡辩。”
赵云一听,怒气滔天,他没想到,竟然是福尔康将自己告发,“鼠辈安敢在主公面前诋毁忠良!”说完立刻起身,拔剑欲杀福尔康,福尔康有恃无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公孙瓒脸色阴冷,盯着赵云,“子龙,那封信,我都看了,信本身并无什么问题,只是看完后,本以为子龙会和某一样,欲杀刘备而后快,未曾想,汝以刘备为英雄,那瓒便是鼠目寸光之匹夫!公何不杀某以献刘备?”
一番发自内心深处的嘶吼,让赵云无力地再次跪下,此刻他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当日云以主公为当世英雄,驰骋幽并之间,白马义从震慑北夷之徒,故舍韩馥而投主公。今番以此事见疑,若主公不肯信任,云再无面目跟随。”
赵云无力地说道,祖逖虽然新投公孙瓒,许多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看到赵云的情景,却也不由得有一丝惋惜,他对公孙瓒说道:“主公,赵将军或许真是一心为明公着想,也未可知。今番虽然不能释疑,也不宜将赵将军就此罢黜,不如留在帐下,以观后效。”
福尔康此时倒赵之心更加坚定,若是赵云留下,那自己怕是没有好日子过,想到这,福尔康跟着祖逖的话说:“祖将军言之有理!要么就留下,要么就杀掉,否则他日若反投袁绍,又知我军虚实,必是一个心腹大患。请主公三思!”
赵云此时心中恨透了福尔康,若不是顾忌公孙瓒,早已杀之而后快,“福将军,云不知何处得罪于你,竟然如此苦苦相逼。主公,既然不肯相信,云在此多留无益。主公厚恩,云无以为报,今生永不投刘备,以明云与主公君臣之义。”
公孙瓒摇了摇头,背对着赵云,叹息道:“子龙自去吧!子龙相随数载,实在不忍加害。即便他日战场再遇,你我君臣情分已绝,各自用力即可。”
赵云流泪向着公孙瓒拜了三拜,起身毅然而去。
祖逖叹了一声,“主公,如此轻易放其离去,太过妇人之仁。他日赵云若是为袁绍所得,实在是一个劲敌。”
公孙瓒忽然拔出剑,猛然砍向桌案,桌案一角应声落地,“再有敢言子龙者,如同此案!”
众人神色皆变,均不再言语。
赵云单枪匹马离开东平城,早有袁军探子报与袁绍。袁绍听后大喜,以为刘备手书起了作用,立刻亲自带着刘备前去招揽。
手持龙胆亮银枪,坐下照夜玉狮子,银盔银甲,少年意气,雄姿英发,赵云端的是威风凛凛。他骑在马背上,漫无目的地在城外行着,不知应该往哪里去。正在这时,大批兵马从远方迎面而来,赵云不知何故,只得停下,远远看着。
“子龙,子龙!备在此恭候多时了!”
只见三人三骑往赵云疾驰而去,赵云定睛一看,正是刘关张三人,赵云立刻滚鞍下马,向刘备而拜,“玄德公!”
“子龙为何独自到此?莫不是公孙伯珪不能相容?”刘备十分开心,急忙问道。
一说到这,赵云不禁黯然神伤,想到全是刘备的劝降书惹下的祸端,不由得心生叹息,他却没有怪刘备的意思,便一五一十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明白。
刘备听完,长叹一声,眼泪不知不觉就已经流了出来:“备无奈之下,被迫作书劝降,原以为子龙看了会当即焚毁,未曾料到却害得子龙无端被小人陷害,落于这种田地,备如此绝了子龙主臣之义,实在是备之罪也!子龙要怪就怪我吧,要打要杀,备绝无怨言!”
张飞此时又一次暴跳如雷,“福安那厮,竟然行此小人之事,早知当时就打杀那厮,省得留下诸多烦恼。”
看着刘备痛哭流涕,赵云心中更是不忍,连忙劝道:“玄德公无需伤感,故主见疑,不能相容,是云之过,与玄德公无关。”
刘备一手拭去眼泪,一手拉着赵云的手,“既然子龙现在无处安身,不如和备一同去归袁绍,权且作为安身之所,他日再作计较?”
赵云摇了摇头,“玄德公知遇之恩,云实难报答;然云以玄德公之信见疑旧主,云岂敢再投玄德公麾下?如此不忠不义之事,云实不敢从,此生只能有负玄德公美意。哎,天下之大,明主难求也!”
刘备愣在那里,他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结局,“子龙真英雄也!哎,备心实痛,今生不能与子龙并肩作战,何其憾也!”
“只恨不能早识英雄,虚度这几年。”赵云也感叹一声。
刘备又叹了一声,想了想,问道:“不知子龙欲往何处?”
“云实不知。不如闲云野鹤,浪迹天涯,省去许多烦恼。”
“空负一身本领,徒有一腔热血,如此岂是大丈夫所为!”关羽大声喝道。
“子龙,有一人,名称八骏,威震九州,荆州刘景升,又是汉室之后,子龙若无他处可去,我便修书一封,子龙可往荆州投刘景升,必不会辱没子龙一身本领。”
听完刘备的话,赵云再一次心生感激,拜谢道:“玄德公待云实在恩深义重,云今生无以为报,只待来生再为玄德公衔草结环。”
袁绍远远看着几人再说话,又看赵云跪谢刘备,以为已经收服赵云,心中大喜,催马向前,大声说道:“子龙!吾今番喜得子龙,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