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华含笑点头,奉上清茶。
奉上拜师礼。
她的拜师礼一拿出来,周围的就传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年纪有小二百岁,满头白发白须的林岳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又是兵器,又是兵器,他是颂星师,要什么兵器,每次都找老孙定制自己喜欢的,然后借徒弟们的手光明正大地拿去玩,还摆出一副没办法,我家爱徒送的,不喜欢也得喜欢的样子,也就能骗骗他自己。”
幸好这一次还有第二件拜师礼。
方若华送了一册自己亲自整理出来,画的特别漂亮的星图。
册子有半臂长。
众人都吓了一跳,几个老头,老太太凑过去一看,惊讶道:“居然是新星图?准确吗?”
只能在外头站着,连进内堂都不成的几个黄家小辈,齐齐撇嘴,其中一个还压低声音哼了声:“以为自己是云庭不成?还新星图,旧的那些能练明白了便不错,又是一个爱出风头的!”
方若华自然听不到这些议论,大大方方站起身,一举手,轻盈起舞,并无音乐伴奏,脚下踩的正是其中一张新的星图。
她的动作很是流畅,速度不紧不慢,转体时十分之优雅。
周围的看客先是一怔,随即都乐了,林岳笑睨了黄唯一一眼:“你们家这个小弟子真练不到一年?动作很标准,是不是又把你那一套恐怖教学用上了?”
正说着话,天空忽然亮了一下。
六颗星一点一点的闪亮起来,风在吹,云四散,星芒点点,随风而落。
众人抬头看过去,齐齐屏住呼吸。
几个后辈对视一眼,很是无奈,脸上也有些羞红。
他们耳边甚至能听到些微的,挠得人心痒的声音,成片的星芒飘飘扬扬,环绕在方若华的身边,越来越多,越来越亮,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可又舍不得闭眼。
冷兰的脸色苍白如纸,忍不住伸出手去,由着温暖的星芒穿过指尖,落了下去,好像整个蓝馆在这一瞬间,成了星神的寝室,被星芒充斥填满。
星芒自动变幻,一时变成飞鸟,一时变作巨龙,一时是冰雪天地,一时是银色的湖泊。
怎么可能?
这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好美!”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冷兰的表情,几乎都痴痴地看。
在座的人里,能控制星芒的有不少,黄老同辈的老人家,个顶个都是高品颂星师,即便不是一品,也是三品以上,星芒对他们来说熟悉得就如自己的手足。
但今天这样的场面,不要说他们家的弟子,就是他们自己也不敢保证能轻易做到,应该说他们连想都想不到。
这些都是顶级的颂星师,不爱星芒,又怎能成就如此高,此时,所有人齐齐震撼——原来星芒齐聚是这个样子。
是不是星星也坠落了,才能有如此美景,此时此刻,他们所看到的真的不是梦游天宫才能见到的景象?
等回过神,师徒两个已然不见踪迹。
“……嘲笑了多少年,说这个老混球没有徒弟缘分,我看缘分在后头才是真!”
众人哑口无言。
有几个不是颂星师,不大了解,只会看热闹的也忍不住道:“真漂亮,你们也整天跳颂星舞,怎么就跳不了这么漂亮!”
“星芒不会变也就罢了,看看人家姑娘那长腿,一踢,连头都碰到大腿了,还转那么多圈,多好看!”
众人:“……”
真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直播间里一众水友也跟着起哄:“这是芭蕾的动作吧?还是艺术体操的?”
……
方若华一脸无奈地盯着黄老教练趴在桌子上呜呼哀哉:“心疼死我了,哎呀喂,一百块晶石,用了一百块儿,能给你在京城买两套房子的。”
“……”
方若华哭笑不得,非要出这风头的,还不是他老人家,自己没想着拜师礼的时候闹出事,星图早就当礼物塞他手里,是他老人家看了之后非要来一出大的,让所有人知道知道,方若华拜师黄唯一,那是理所当然,谁也比不上。
为了最后这一场漂亮的收尾,师徒两个在蓝馆忙了一宿,一来借助蓝馆的地形条件,还废了一百多块儿晶石,才折腾出今天这一出好戏。
黄唯一哀叹半天,又笑:“值得!我这徒弟收的好,换了别人,就是有晶石帮助,让他试试能不能引来这么多星芒,折腾出这么大的场面,给我长这个脸!”
回到家数了半天别人送来的礼物,黄老肉痛的情绪才消散了些,这番表现弄得家里几个丫鬟小厮都很是莫名其妙。
谁不知道三老爷最大方?往日赏赐从来不吝啬,不说花钱如流水却也差不太多,再说,身为黄家的顶梁柱,大靠山,少了谁的花销也少不了他的。
黄唯一一眼就看出家里丫头的心思,哼哼了两声:“以前是没养女徒弟,你们知道养个女娃娃要花多少钱?我打听过了,如今女孩儿出嫁,嫁妆少于五千块那都是贫寒小户,会让夫家看不起,嫁妆还是小头,若华每天训练,要用好药材泡药浴吧,否则身体受不住,药材多少钱?伙食也不能不经心,四象的食堂在我们若华八品的时候还能支应,等她七品还吃这些,万万不够,更不要说训练,不练哪里能出成绩?如今好的训练馆,能模拟主要赛场环境的那类,一天就要花几十块,一个月下来,千把块都能随随便便就消耗掉,还有晶石的开销,林林总总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