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虎父无犬子啊,吴千户、汝次子吴三桂若假以时日,必为吾朝之良将也!”
“然,长伯少年英雄,经此一役、日后必将大放光彩!”
大凌河城府议事堂,孙承宗、袁崇焕对数天前战斗中大出风头的吴三桂赞誉有加。
堂内明军的将官济济一堂、共议时事,不过一眼望去,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身上均缠有绷带;显然前几天那场大战不少人都负了伤。
见此,其余将官亦口出赞言。
“各位大人伯伯们过奖了,在下乃不过一不通世事小儿,做事均全靠各位伯伯们提携,羞杀小儿啦!”
伶俐善言的吴三桂见状,边作揖边谦虚滴说道。
见到吴三桂如此通世故,众人均很满意,赞誉声更多了,吴襄更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好了、诸位,对于日前之困局,请畅所欲言。”
孙承宗一说话,场面顿时静默了下来,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叹了一口气,孙承宗正要开口,却见一名身材高挑、娴静文雅的女将自众将中走出来,向孙承宗一拱手。
“启禀尚书大人、袁督师(袁崇焕虽已被任命为督师,此时却是受到孙承宗节制),不若让职下率军出城,杀奴破困。”
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话语显示此人不同凡响,没错,四川总兵秦良玉、一位威震华夏的巾帼女将!
“不可,秦总兵、汝及麾下数日前勇猛杀敌,不仅为吾大军回城化险为夷、城堡无恙,同样引起奴酋关注,况且汝部亦遭受数百死伤,理应休整为宜。”
白杆兵的战斗力已得到敌我双方的认可,不到万不得已,孙承宗可舍不得这位得力干将及麾下到外面与建奴拼消耗,这可是关键之时能扭转时局的真正‘王牌!’
“可是尚书大人、此举………”
摆了摆手,孙承宗打断秦良玉后面的话。
心里叹息一声,秦良玉只好回归原位。
“尚书大人、袁督师,职下有一计,未知行否?”
这时众将中又走出一位全身披挂的威武将官,拱手说道。
“嗯,请畅所欲言。”
“喏,二位大人、职下认为破困无需过急,盖吾军粮草辎重足够、无惧围困,二则吾军新败,不宜出城交战;不若挑选军士悍将、人数宜精,昼夜不停、时时轮换、出城突袭建奴,积小胜为大胜,亦可提升吾军军心士气,一举二得,不知可否?”
“善!”
“好计呀!”
“尚书大人、袁督师,建斗(卢象升)此计甚妙啊!”
“好计!二位大人,不若先由末将打先头阵如何?”
………
两天之后。
“大汗、明军退了!”
巴雅喇一把拽下头盔,接过包衣奴递来的汗巾,边喘着气、边在头上猛擦着汗,大冬天整个脑袋热气腾腾,活像一蒸熟的畜头!
而这家伙脑袋长得也酷似家畜的脑袋,相貌完全不像努尔哈赤!
“五弟、这次出来的是谁?”
“是曹变蛟,他娘的、这小子枪法果然犀利,若不是儿郎们和拜哥儿协助,俺差点就给他捅了个对穿,操!”
巴雅喇说道。
“阿玛、这些明人中确有能手啊!”
一同出战的爱新觉罗阿拜也说道。
“嗯,本汗曾说过,不可轻视任何敌手,不然会吃亏的;范先生、包括此次,数天之内,明军这种小规模突袭已有十几次,间隔时辰不定,甚至夜晚亦如此,是想突围、还是………?”
努尔哈赤疑惑问道。
“大汗、依奴才所见,明军此举应是寻找吾大金的破绽,以利于破围增援锦州,奴才推测、明军应该已经知道大兴堡已落入吾大金国之手啦!”
站在旁边的范文程看着前方的城堡,手摸着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说道。
“估计他们是担心锦州安危,倘若锦州方面再被吾大金国切断,那么大凌河乃成孤城一座,届时明人不退也得退了;因而大汗,吾等仅需困死大凌河即可;待其撤退之时、便是吾大金国胜利之日!”
“便依先生之计,来呀、吩咐下去,困死大凌河城,明军出城交战,击退即可、不必与之纠缠。”
“辄!”
又过了两天。
“尚书大人、袁督师,据悉大兴堡已落建奴之手,锦州、松山、塔山亦遭受鞑子攻击,大凌河城已近孤城;虽粮草无患,毕竟会坐吃山空啊!”
“然,二位大人、数日之主动出击,吾军士气已涨,可否考虑全面出击?”
“末将附议。”
“附议。”
“末将愿为先锋!”
………
大凌河城府议事堂,面对诸将提议,孙承宗却是微微一笑,向站在身旁的袁崇焕点点头。
袁崇焕随即上前一步,说道。
“诸位同僚战意可佳,然稍安勿躁、吾军全面出击之日,亦为覆灭之时啊,请诸位传阅此份折子。”
随后袁崇焕将手中一份折子递给诸将传阅。
看完后,诸将均有点不大相信。
“尚书大人、袁督师,毛参将在东江镇发动反击、我信,建奴设下圈套、亦全歼吾军,我信;可后头说的两天后、建奴会主动撤兵,真的假的?”
“确实,二位大人、建奴撤兵?此消息不能服众啊!”
“督师、此军情可信否?”
………
时光匆匆,又再过了两天,大凌河城外原后金兵大营,望着因匆忙撤军而遍地遗留下的明显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