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用手指在脸上划拉了两下。
“果然是他……”道尔顿夫人的声音像是地狱门缝中吹出的带着硫磺味儿的风,“血狼,凶手……”
血狼,昨天吴也给他说了那个印第安人的事儿。很好,戴维想,他结的仇可真不少。钱钱也在他手里遭过罪,看道尔顿夫人这架势,他干的好事儿可真不少。
“恕我冒昧,夫人,那个叫血狼的,就这个印第安人的名字吗?”
“嗯,”她很快控制住了情绪,“他在这附近很有名,他跟白人不共戴天。”
“他……伤害过您?”
“不是他,但他也必须为此负责。”道尔顿夫人含糊地回答,又看着戴维,“你那天不是说离他很远吗?为什么今天能这么详细地回忆起他的模样?”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问。
戴维胸有成竹地回答:“我刚来的那几天,还处于惊吓之后,记忆很混乱的。这其实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忘掉那些惨痛事情,忘记自己害怕的瞬间。您看我现在也很难想起我可怜的亲戚们惨遭毒手的瞬间。但是因为这几天的调养和休息,我发现我能想起他们距离我最近时的场景,我的眼神很好,没有近视,所以看得很清楚!”
“原来是这样,”道尔顿夫人的脸色似乎舒缓了一些,甚至带着些同情,“我可以体谅,杨格先生,我为你的经历难过,还有你的亲人们。警长给我说过,那个小姑娘真可怜,是你的侄女艾伦吧……”
“是的,夫人,上帝保佑她安息。”
老板娘用手支着头,眼神专注地看着他,看得戴维心脏砰砰直跳。她不会是因为同情而爱上我了吧?戴维想,西部片儿里有这样的情节。
但道尔顿夫人的眼神很快就变了,她把视线移向他的身后,优雅地挥了挥手:“嗨,你来了……”
戴维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他提心吊胆地转过头,看到他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