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乌桑在他颈边叹了口气,朱离刚才差点就一胳膊肘砸到了后面,他忍住了,但也从耳后烧到了脸颊,幸亏林边黑暗,谁也看不见,只听乌桑的声音特别低,响在耳根低:“有人,西北方向,二十步……”
不等乌桑说完,朱离也听到了声音,他行动迅速,拖着乌桑躲在了树后。
不远处几个倚欢楼的童子结伴而行,一边轻轻咒骂着:“不知轻重,倚欢楼也敢闯!”
“他们不知道这林子的厉害,哼,这下吃了亏了吧!”
“嘿,白衣管事也气得够呛,那个什么桑树也不知到底在不在咱们这里……”
“这还用你说,白衣管事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找出来,管他桑树槐树,到时都劈成柴烧……”
而后是一阵低低的嗤笑声。
朱离心想,乌桑这么瘦,劈成柴也烧不了多久!
等那几个童子走远了,朱离才稍稍放松,他伸了伸筋骨,把乌桑靠着他的半边身子往远扯了一下,他的脖颈是禁地,乌桑这样,一说话气息就在他耳根下脖颈里,他全身都是僵直的。
弄好了位置,朱离伸手揽住乌桑腰身,这回换乌桑极明显地僵了一下,带累的朱离都有些尴尬,他尴尬时就想摸摸自己额角,可这会儿手都忙着,只得提醒乌桑:“我要带你出去,你不许乱动!”
乌桑声音淡淡地:“我倒是想动!”不逼问解药的事,乌桑倒不似在灵琪屋里时那样冷峻。
朱离忍了一下,没再说话,他将乌桑一条手臂绕在自己肩上,这样方便两人借力,略一凝神,便带着乌桑钻进了树林。
这树林里机关密布,朱离带着乌桑,一会儿往东走三步,一会儿往西走五步,一阵儿又向后倒两步地走着,好一阵儿才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