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打人。”莫沾衣冲着贺轻舟吐舌头:“你比我们山贼还坏,不讲道理总打架,没有诚信光使坏。”
“莫沾衣,你皮痒啊。”
“你是好人。”
贺轻舟在莫沾衣脸上轻轻抽了一巴掌,笑道:“学坏了,才几日便不老实了。”
32、走水
贺轻舟带着莫沾衣吃酒归来,不过才戌时。贺轻舟心情正好,给莫沾衣买了盏牧童倒骑牛吹笛的花灯,莫沾衣十分喜欢,一路上都拿在手里把玩,回到屋里,就把他挂在窗前,也不熄灭里面的灯烛,非要让它烧着。贺轻舟还不想睡,便应下,先哄莫沾衣睡了,再吹灭灯烛不迟。
“公子。”书砚悄悄进来,手里拿了封信。“丝绸铺子的老掌柜托人送来的。”
贺轻舟接过看了,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敲击。“书砚,你今晚出发去桃花山,带上书墨,让他半路伪造信件。此次,务必要请沾衣的师父以及武功稍好的几个师兄下山。”书墨跟莫沾衣关系越来越好,要是在院里就让书墨造假,难保书墨不会使小性子,不愿意背叛莫沾衣。出了门去,书墨还是会听话的。
书砚问道:“可是出事了?”
“老掌柜举荐的林账房,还有咱们的两个人,突然暴病而亡。”
“怎么可能?”书砚讶异道:“按唐若浔的脾性,不会如此强硬。”三个人同时病死,难免惹人生疑,唐若浔那样心思细腻的人,也不会鲁莽至此。“莫非是被我们逼急了?”
贺轻舟将信件烧毁,勾唇道:“他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逼着大董氏帮他呢。”杀人的罪名,一旦定在唐若浔的头上,贺徐源岂能不受牵连。大董氏再厌恶唐若浔,也不得不出手,要想清除唐若浔杀人的动机,就必然得洗清唐启天身上的罪过。否则,只要唐启天身陷囹圄,谣言便不能止。
贺徐源名不正言不顺,要想继承大家长之位,名誉不敢有一丝污点。唐若浔就是要让大董氏明白这一点,逼着大董氏救人。
“咱们的人不能用?”书砚可不认为山贼会比公子训练出来的人更好用。
贺轻舟摇头:“咱们的人还有用呢,不如没有身份背景的山贼插手这些事更容易些。你这就去,脚程快的话,后天一早就能赶回来。”原先打算等把手头上的事结清了,再派书砚去,可现在,还是快点把那个据说是天下第一的师父给请下山的好。
“轻舟。”莫沾衣从里间露出头:“唔,我看看你在不在。”
“看我做什么,你怎么还不睡?”贺轻舟瞪眼:“明日不是说好了,要早些起,带你去书房看各院伙食的纪录么?”
莫沾衣只趿了一只鞋,单脚扒着门站好,支支吾吾道:“你怎么不睡,去里面坐着不行么?”一个人在里间睡,睡不安稳。
贺轻舟道:“我这就让书砚去桃花山给你送信,你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你师父的么?”
“有有有。”莫沾衣着急往后转身跑,没穿鞋的脚刚好撞在门上,疼的他站不稳,往前摔去。书砚下意识要去接,可手指动了动,没敢伸手。于是莫沾衣就呈大字型摔在地上,好一会没有声息。
“夫人?”书砚慌了,别给摔死了,不至于吧。
贺轻舟淡然走过去,拽着衣领把人拎起来,大喝一声:“回魂。”
“疼死了。”莫沾衣惊醒,哇哇直叫,顺势扑过去,将自己挂在贺轻舟身上,双腿往贺轻舟的腰间送。“帮我看看脚趾头掉了没有。”
“掉了好几个。”贺轻舟一眼没看,肯定的说。
莫沾衣把腿翘高,伸头从贺轻舟的肩膀往后看。“哈哈,没掉,你个大骗……”
“嗯?”贺轻舟从鼻腔里哼哼。
莫沾衣记起贺轻舟是个“讲诚信”的商人,不敢再说,指挥贺轻舟抱着他往床边走:“让书砚把我的银子拿回去给师父他们。”这是他的银子,他的银子。
“你的银子?”贺轻舟斜眼问。
莫沾衣哪里还在看他,距床边有五步之遥的地方,就从他怀里直接蹦到床上去,然后便是一通乱找。看的贺轻舟很想把柔软的褥子给抽了,磕死他得了。
贺轻舟只是想想罢了,莫沾衣却直接下手给抽了。床上的被褥全扔到地上去,枕头还往贺轻舟的脑袋上砸,气的贺轻舟吼他:“你干什么?”
“奇怪,我银子不见了,我明明有藏好的。”莫沾衣拉开床头的小抽屉,别人送他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倒还在。
贺轻舟黑眸亮了亮,忍着笑,装出一副好人模样来:“你是不是给放到别的地方了?”
莫沾衣困惑不已:“没有吧,唔,也有可能,难道真的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我藏哪儿了?”
“你一定是藏得太深了,所以连你自己都找不到了。”贺轻舟最后总结道。
莫沾衣没找到银子,不过他提出要重新给师父写封信,之前那封作废。写好之后,他又把桌子上的吃食倒入贺轻舟收在床头的干净帕子上,包好打结,让书砚带给他师父师兄们吃。
莫沾衣兴致勃勃,书砚目瞪口呆。
“回去先睡,我送书砚出门。”书砚出去,哪里需要主子送,贺轻舟不过是想偷看莫沾衣的信。可惜,在莫沾衣看来,有人出远门,松一松很正常。
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师父师兄,我找到了个发大财的好方法,就是给别人当夫人,十分挣钱。在山下,男人也能嫁人,好的很。目前,我夫君他还没有妾室,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