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何微。
何微皱了皱眉,似是没想到皇帝是夸这些人。
方池在他耳边悄悄说:“皇上当然是靠这个试出两拨人的态度了,也不是要冷淡对待你们,毕竟只会说顺耳话的人,容易成为奸佞。”
“嗯。”何微点点头。
方池心里却在暗骂光大帝是个狠角色,在乘龙宴后,上官逸当了户部重员,何微却只在大理寺做了小小评事,待谁亲厚一目了然,虽然口上说着让他们明察秋毫、敢于进谏,但是实际上还是觉得他们不讨喜的。
何微后来虽然做上了大官,但是在方池看来,他还是因为这里的事不可避免地绕了远路。
画蛇添足的事情结束之后,对方池而言,乘龙宴终于到了高|潮部分。
皇上命宫女们载歌载舞,场景美轮美奂,算是乘龙宴上最赏心悦目的一幕,之后皇帝让大家以舞蹈为题,作一首诗。
说起舞蹈,自然要说起女子,这首诗重点是描写女子舞蹈时容姿之美。
大家都用心做起诗来。
方池早已打定主意,就是要借这首诗一鸣惊人,表达对邵茵儿的爱慕,引起皇上的注意。
这首诗他早已经央求系统为他写好了,毕竟他不是才子那块料。他将邵茵儿三个字拆成“召阳草因儿”,用五个字当诗的句头,写了一首藏头诗,这诗是集各种高科技于一体的系统经过大量数据采集之后做出来的,文采斐然,情真意切,方池读着也没品出什么来,但是系统保证这可以得到这些古人的推崇。
于是方池安心将这首诗念出来,大家听了之后呆了。
方池知道念的时候注意到藏头的人少,写下来时注意到的人才多些,所以这些人大概是单纯觉得诗做得好吧,皇上听到这首诗的反应就像方池在语文课上第一次折服于唐诗的风采时一样,他的表情是深沉而感叹的,说:“上官进士真是有才之人,朕闲来无事,也爱读些诗句,其中有好些神来之笔,让人感佩,上官进士这首诗不愧前人,甚至有些魏晋之风,实在是好,诸位爱卿怎么想?”
皇上将话题抛给了大臣,文臣们也纷纷说好,众大臣们交头接耳,无不说好。
方池有种刚才是大诗人李白对唐玄宗念了一首诗的错觉。
他对系统说:“你还是很给力的,虽然我很懵逼,但能这样装逼,倒也不错。”
场上还有一个和方池一样,不是很能领会诗的意境的人,这便是程宇,两个“文盲”对视一眼,仿佛找到了战友,眼里碰撞出热烈的火花。
何微目光一暗,碰了碰方池的手,问:“上官兄,你……做的可是一首藏头诗?”
方池心想何微可能是第一个醒悟过来的,在何微之后,皇上也立刻反应过来,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方池,甚至有些气愤,本来只是单纯夸方池的诗才,当他发现他将方池对邵女表达爱慕的诗当众夸奖还不自觉的时候,表情顿时有些难看。
方池看时机到了,也来不及回复何微,想先过皇上这关。
他从席上站起,出列,跪在地上行了大礼,说:“陛下,草民不敢欺君,草民所言,皆是实情,场上是歌舞美人,但是在舞美人不过是遮眼云雾,草民乃是隔雾观花,那雾后面的名花才是草民心上之物。”
方池一番话说完,场上几乎所有人都醒悟过来,“雾后面的名花”?将诗暗自诵读一遍,从八个句头里挑出“召阳草因儿”五个字,大家恍然大悟,纷纷朝邵茵儿看去。
程宇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十分迷茫,但是他不是傻子,虽然没听懂诗,但是听懂了方池的话,知道方池此时是在求婚,他默默低下头去,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僵硬,埋头做出害羞的模样。
众人哗然,看丞相之女的样子,也不似对状元无意。
邵丞相忽然站了起来,出列对皇上说道:“陛下,此事乃是两家之事,烦扰陛下实在是我等不识抬举,陛下还请息怒,就让这事这么过去吧。”
“过去?”光大帝在听到方池的“雾里看花”言论后,觉得有趣,敛了怒火,此时笑笑看着方池说:“朕看这小子,倒有些胆量,丞相,你说说,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邵丞相不知道皇上喜怒,不敢妄言,听皇上让他回答,顿时汗流浃背,瞥了方池一眼,说道:“臣看此子过于鲁莽,然而尚有诗才。”
光大帝听完丞相的话,虎着一张脸,沉默了片刻,在众人闹不清他的情绪之时,忽然放声大笑,说:“朕看他有些意思!”
方池闻言松了口气,他知道皇上既然当众读过他的诗,还称赞了,就不能后悔,如果转而制裁方池,无异于打脸,皇上倾向于顺水推舟帮他一把,这很好。
“上官进士,朕允你以‘臣’自称,不必说草民,你且说说,你在乘龙宴上,向朕求娶丞相之女,朕从未见过如此胆大之人,若朕发怒,你悔还是不悔?”
方池说:“臣悔,也不悔。”
“哦?”光大帝眼神亮了起来,说:“你为何悔,又为何不悔?”
“如丞相大人所言,臣悔臣莽撞,更悔臣冒犯天颜,臣也不悔,臣爱慕邵女,此情天地可鉴!然而天地虽鉴,天子不鉴,岂不惋惜?是以臣斗胆进言,求陛下成全。”
“好个‘天地可鉴,天子不鉴,岂不惋惜’!”光大帝仰头大笑,鼓起掌来,偏头看丞相,说:“丞相,朕虽鉴,你不鉴,亦是同样惋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