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君忙问:“是什么男人?你会不会把肃王世子给看岔了?”
江菱歌也确实是个这样的人。
江菱歌很不满傅念君这么质疑她,辩驳道:“怎么可能!母子间说话和男女间‘私会’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私会两个字着重咬了咬。
也是,谁都没她对“私会”有经验。
“那你到底看清是谁了没?”
傅念君不耐烦江菱歌说话拉拉杂杂的,她平素就不大捋地清舌头,喝了两杯酒更加了。
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江菱歌轻轻地回应了一个酒嗝,傅念君屏住呼吸又倒退半步,心里安慰自己,皇帝就是喜欢这样的。
江菱歌挥手叫来了自己的贴身心腹,一个面目机灵的小黄门。
“陈全是我信得过的人……来,你自己和淮王妃讲,你跟着那人过去,看清是谁了没有?”
小黄门口齿利落,先把那人形容了一遍,衣着举止,面目谈吐,然后才下结论:
“小的觉着,挺像宗室里……冯翊郡公。”
冯翊郡公周云詹?
又是他?
这小子也机灵,他把那人大概描述一遍,却又没一口咬死,傅念君如果有疑惑,自然可以自己去求证萧氏到底见的是谁。
“他近来倒是常往宫里来,莫不是就这样减免刑罚了……”
傅念君皱着眉轻声说。
江菱歌只道:“这和我反正没关系,什么冯翊郡公、肃王妃,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人,总之话带到了,就当和你这些方子、药丸交换。”
傅念君勾了勾唇道:“江婕妤倒是会做生意。”
江菱歌望着鼓乐声传来之处,脚步下微微不稳,叫陈全立刻扶住了,说着:“我该走了,免得官家寻我,淮王妃,你且再等等吧。”
“慢。”傅念君叫住陈全,“可听清他们说些什么?”
陈全摇摇头,老实交代:“该说的已经和王妃说清楚了,小的又不是高人,自然无法隔这么远听清他们的谈话。”
傅念君点点头,也知道不能难为他,对江菱歌还是说了声:“多谢江姐姐了。”
她几人远去见不到踪影后,傅念君才跟着给自己领路来的小黄门往筵席中去。
只是路上不顺,碰到了两个冤家。
齐王妃裴四娘和她的大姑子安阳公主两个人相携出来,大概也是醒酒的,见了傅念君,裴四娘只道:
“弟妹是个心大的,怎么这样爱乱跑?”
傅念君知道上回自己给她没脸的事终究叫她记恨上了,酸言酸语必然少不得,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只淡淡说:
“出来走走活动活动,嫂子多想了。”
裴四娘却不肯放过她:
“为了避嫌,弟妹还是不要一个人走动才是,若是随便撞上哪个使臣和官员,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吧。”
傅念君在心里直笑,哪有那么严重,何况今天不比上次,后宫和宗室里的女眷和朝臣、使臣们都不是一个活动范围。
傅念君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裴四娘见她不回应,也有些恼怒:“弟妹,你是不是找不到旁人一起出来走动啊,你……”
她正说着,突然就见傅念君款款走到自己身边,模样竟十分乖顺,还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说道:
“还是六嫂细心,知道我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特地邀请我一起走走……”
裴四娘:“……”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脸皮?
裴四娘另一侧的安阳公主本来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热闹,见此状也有点忍不住了,嗤笑了一声:
“莫不是七弟妹这般没眼色,惯常喜欢和人装疯卖傻的?”
这个安阳公主刚才就对自己居心不良了,傅念君也不用客气,立刻回道:
“若人人都像二姐一样耿直无遮,有什么说什么,自然世上就容不得我这样装疯卖傻的人了,尤其是姑母,我想她也格外欣赏二姐的‘快口直言’吧?”
意思是提醒刚才安阳公主被邠国长公主那顿呵斥。
安阳公主果然脸色一黑,重重哼一声,一甩袍服,转身就走了,也没管裴四娘怎样。
裴四娘略显尴尬,却也不敢再逮着傅念君胡说八道了,甩了傅念君的手匆忙去追她大姑子的脚步。
傅念君笑笑,这几个女人,她对付起来还用不着什么太厉害的招数。
何况张淑妃那里的人,她恨不得气得她们个个七窍生烟呢。
回到宴中,傅念君便格外留意不远处的肃王妃萧氏。
果真见萧氏目光迷离,在兀自出神发愣,看样子很不对劲。
看来江菱歌说的话有七八成是真的。
傅念君心中一凉。
但是要说萧氏私会周云詹,这是在是让她觉得太过诡异……
差着辈不说,论年纪也实在搭不上,何况就傅念君短短几次和萧氏的接触来看,她并非是那般喜爱亲近男子之人。
她院落里连个护卫小厮都看不见,她对所有人都表现地很淡,包括夫君肃王,她只对自己的儿子周绍雍才会露出点笑意来。
那么就是周云詹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傅念君思绪转得飞快,猜想莫非萧氏今日出席,根本就不是因为给徐太后这个面子,而是来见周云詹的?
越想越有可能,上回周云詹和周绍雍便一起出现在宫里,周绍雍回家去后大概是会和萧氏讲的。
这肃王府的事情实在是……
傅念君摇摇头,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盅酒浅浅地饮了一口。
这是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