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骁勇善战刚硬倔强的将军,还是当他的俘虏来得更好。
手指不自觉的轻轻摩挲了下,仿佛正在感触干爽又充满的弹性的肌理和那双不屈的眸子,想起今早的对峙,他不由笑起来,这样一个一本正经的男人,戏弄起来与其说是有趣倒不如说是——可爱。
如此征服这个男人,感觉似乎比在明刀明枪的战场上对决更让人激动,当然,他没上过战场,无法真正做出明确的比较,但那种深刻燃烧在心里的火焰不容忽略,他的心在叫嚣着那个男人的臣服,以一种绝对的方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会不择手段。
想起未来会从那个男人眼里见到臣服的眼神,坐在庭院里的任极就感觉快意无比,早春的冷风吹在身上只觉舒爽,让他突然很想喝酒,不想惊动那些奴才,施了身法轻飘飘的掠上屋顶,不多时就拎着只酒壶坐回原地。
自斟自饮,任极发觉今天晚上也并没有自己预料的难过,眼见天边渐渐泛青而后变白,他随手扔下已空的酒瓶,循着原路踱了回去。
床上的女人还在沉睡,唇边犹有一抹满足的笑意,任极自行取过衣服穿上,在经过床边时冷冷瞟过一眼,很快,她就会笑不出来了。
算得上彻夜未眠的任极精神出奇的好,回寝宫换过龙袍上完早朝,又在御书房批了大半天的折子,连盹也不见打一个。
期间郑海将收集而来的东西呈给他,任极不过随手翻翻,冷哼一声又将东西扔还:“郑海,把东西给子砚他们,叫他们好生斟酌。这事紧要,要搞砸了叫他们提头来见。”
郑海应诺,收了东西匆匆离开。任极处理完政事后发觉已近傍晚,伸个懒腰,他心情很愉快的再度走进了那座可以称之为被人包得水泄不通的偏殿里。
他去的时候,莫言和柳莺两个宫女正站在桌子前,莫言正以带着哀求的口气说道:“公子,你就再吃一点吧,我和柳姐姐花了不小心思做出来的,这样倒掉好可惜。”
没人答话,莫言的声音又开始继续:“公子,是不是这些都不合你的胃口,要不你说说你想吃什么,我和柳姐姐再去做来。”
还是没人答话,任极推门进去说道:“怎么,看来莫将军对朕这里十分不满意。”
莫言和柳莺慌乱转身跪下,任极扫一眼莫纪寒铁青的脸色,走到堆得满满的桌子前撩袍坐下:“莫将军不吃,朕可饿了。”
柳莺一听赶紧道:“奴婢这就去准备碗筷。”
莫纪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莫言站到任极身后随便准备侍候,略一抬眼就能见到莫纪寒差到极点的脸色,不由暗暗担心,又想起皇上叫他“莫将军”,原来,他也姓莫么?
莫言打小就是孤儿,有记忆以来便是在乞丐堆里讨生活,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没人给她起名字,乞丐都只关心填饱自己的肚子,谁会在乎一个可能随时会死的小女孩。到后来长大一点,糊里糊涂的被人贩子给拐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又瘦又小,脸蛋又非绝色,没哪个青楼妓馆肯要,差点被卖不出钱的人贩给活活打死。
也算她命不该绝,碰上了出宫办事的郑海,正巧宫里补充新宫女,郑海顺手就当捡个便宜将她买下来,从此脱离乞儿身份。虽然宫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挨鞭子板子也不是没有,但至少能吃饱穿暖,所以她很知足,更何况还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莫言。
名字自然也是郑海取的,因为在她先前十二年的人生里压根没和人说过几句话,一开始说话说得磕磕绊绊,等到说流利了也是二年后的事,很希望能和别人多说几句。
郑海怜她身世,加之她其实很活泼讨喜,所以管得也不多,不过为了提醒她言多必失,便为她取了这么个名字。若非任极在前面已经杀了两批,新人又没调教到位,郑海其实颇有些舍不得这个伶俐的小丫头,带去偏殿前更是千咛万嘱,只望她能保命。
小丫头除了总想找人多说说话,最大的愿望便是这世上能有自己的亲人,郑海在她心里跟爹爹无异,此刻听到莫纪寒名字,尽管她并不是真的姓莫,心里却也悄悄当了他是如同哥哥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