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瑾一直在旁边观察他,听到末曦的请求,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把右手伸向末曦,末曦就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把双腿挪下床。
当末曦的双脚接触地面实实在在站起来时,一股酸麻就像过电一样从脚底直冲向大脑。末曦不能自以的打了个哆嗦就要摔倒,还好华瑾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3年没活动了,骨头都该生锈了吧,看你这样子估计支持不到厕所就该尿了。”
华瑾状似随意地调笑,把末曦弄了个大红脸。他有点恼怒的看向华瑾想把对方推开。
华瑾却一把抄起末曦来了个公主抱就走向厕所。
末曦的脸因为华瑾的动作红了个彻底,自己还从来没被别人这么抱过呢,这人体格不错,抱得方式也是很小心的,末曦没感觉到不舒服。
末曦做了三年的植物人,身上的肉早就贡献给空气了,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一副骨头架子,轻的跟羽毛似的,就是有点硌手。
当华瑾把末曦放到马桶前末曦已经勉强能站立了,他急迫的解开裤子。手却不太灵活,哆哆嗦嗦的根本就对不准马桶。
华瑾从后边以一种拥抱的姿势扶着他的手帮他对准,温热的呼吸浅浅地吹在末曦耳边。
末曦看着华瑾骨节分明的手附在自己的手上,如此尴尬暧昧的姿势,又想到刚才的公主抱,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只好抬头看着天花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终于解决完生理问题,末曦的腿的酸麻症状缓解了许多。他挪着步子走向洗手池,不经意抬眼间看到对面还有两个人,吓了一跳,心想这厕所不会是公用的吧?
可是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面镜子,镜子里稍远的那个肯定是刚才那个人了,那站定在洗手池边洗手的这个按理说应该是末曦,但是末曦看了自己的脸二十几年,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脸!
自己虽然算不上多有男子气概,但是怎么说也是阳光俊朗。镜子里这个虽然面色苍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病色,但五官却是十分精致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若是健健康康的那必然得春/色无边,眼角眉梢满是风情。最重要的是看起来还是未成年的样子。
末曦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之间一片空白。
末曦惊愕地后退了一步,眼睛盯着镜中人的脸上的血色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急速的从脸上退去,整个人像是见鬼了一样。
华瑾等了一会他还没洗好,走上前看到他虽然本来就很苍白,但是现在更苍白的脸色,关切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
末曦慢慢的转过头,僵硬的抬起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哆嗦的开口,“这、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华瑾被问得莫名其妙,随即了然地点点头,“被自己这副样子吓到了?不要担心,你睡了这么久,刚醒过来脸色必然不好看,等调养一阵子身体恢复了就好了。”
华瑾好笑的摇摇头,这臭美的毛病倒是没变,从小到大都一个样。
末曦怔忪的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面孔,这是、换了个身体?难怪,难怪舒梓言不曾出现,难怪这个陌生人会对自己如此亲密,难怪自己在经历那么大的泥石流还能醒过来,难怪感觉手脚都不太灵活。原来是换了一副身体,那自己本来的身体恐怕是……末曦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不行,现在当务之急绝不是想自己是不是死了,而是怎么在这幅身体里活下去,旁边这个人虽然看起来随和可是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绝对不能露出马脚。末曦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地平复自己浮躁的心绪,“我们回去吧。”
被华瑾扶着坐到了床上,末曦拿不准怎不说才不会惹人怀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说,“谢谢你救了我。你是谁?”
华瑾摸摸下巴,心里的异样感更加强烈,“你不记得我?”。
末曦老实地摇摇头,“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舒梓言‘是谁?”华瑾面无表情的提出疑点,人紧紧地盯着末曦,不错过末曦丝毫的反应。
华瑾的声音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问的问题太过一针见血,让末曦很明显的抖了一下。末曦根本无法从华瑾的表情里推出他的心理活动,末曦不禁有些害怕。
他抬手摸了摸头掩饰自己的慌张,想到刚刚华瑾刚刚说这个身体曾睡了三年,心里有了主意,“我,我这不是刚刚醒过来么,又睡了一下午,还不太清醒。之前做梦的时候梦到有个坏人一直虐待我,追杀我,我,我一时把梦境和现实没有分清楚。”
“是这样。”华瑾没有在说什么,算是接受了末曦的解释,只是眼睛却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末曦,似乎在思索末曦是不是在撒谎。末曦当然也不会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疑虑。
华瑾看了一会,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说法,眼睛里闪过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解释道,“我是你哥哥。”
末曦有点反应不过来,哥哥?这是怎么个情况?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华瑾,“哥哥?你?”
华瑾点了点头,心里却被末曦直白的反应逗笑,觉得这个弟弟当了3年的植物人,似乎变得可爱了一点。
末曦忐忑地抬起头,不确定地又重复一遍,“你是我哥哥?”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华瑾心里一直认为莫希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