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吃不惯草原上的食物,君父为了这个经常起早贪黑,帮别的牧民做些杂事来换取更多的银两为我买米买面。看到君父那双曾经温良如玉的双手上布满粗陋的厚茧,以及他瘦弱的肩膀为我撑起一片天,我的心猛然一阵刺痛,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爹爹,这几年,辛苦您了!”
低低的轻叹声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感激之情,我微微颤抖的嗓音含着一丝哭腔,竟在此刻,是那么的愧疚和伤感,以及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所不应该有的颓败感。
“傻孩子,你是爹爹的心头肉,为了你,我做什么都不辛苦。”
温柔含笑,清润的双眸中溢满了浓浓的慈爱和宠溺,让我的心倍感温暖,也提升了一股振作和坚强。
“爹爹,那啻儿呢?”
耳边传来啻儿很不满的声音,我和君父忍俊不禁,对视一眼,只见君父柔柔地将啻儿拥在怀中,笑道,“你当然也是爹爹的开心果啊,呵呵……”
“啻儿更是含香哥哥未来的妻子。”
纯净的大眼眸清澈无比,啻儿仰着小脑袋来回的在我和君父之间流转着黑黑的眼珠子,那双动人纯洁地双目在晚霞的映照下,煞是好看。
“呵呵,我们快进去吧,天要黑了。”
君父接过我的眼神,连忙岔开话题,拿过了啻儿手中的布袋。
“爹爹,啻儿可以的。”
忙转身,两只小手臂强撑着提起那个布袋便往里面走,伶俐聪明的啻儿显然不想再让君父费劲了。
“不碍事的,啻儿,你去烧火,等会我就去做饭。”君父拦住啻儿,溺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我看到他美丽的眼角上有道道横列的皱纹,忍不住伸手去为他抚平。
“好。”啻儿很听话,接着便朝灶房跑去。
“君父……”
轻轻地抚摸上他含满沧桑的鬓边,我忍不住又是一声内疚的呢喃。
母爱大过天,父爱深似海!君父,您这般为我操劳,我该如何报答您……
“傻儿子,别这样。”豁然而笑,君父牵着我的手,与我一起拿着东西走近毡帐,接着又道,“以前我还没有嫁给你父皇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住在神山上,做饭洗衣什么的都是我一个人做,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得心应手。”
“爹爹不是神子吗?怎么会一个人居住?”我不禁奇怪,草原神子受万民爱戴和尊敬,怎会孤独一人生活在一个地方?
“神子按照规定,满十岁之后必须入住神山,任何人不得靠近,直到年满十八岁方可下山。”君父将布袋放下,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水倾城他……”是怎么会每日下山来到这里的?
后面的话我没有问出口,疑惑地望着君父。
君父扭头,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其中隐约的含义我看不懂。
“神子的真面目,在十八岁之前,只有水峫族的大祭司以及血缘亲近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