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侯想了想,释然:“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师也不必太过忧怀。”
空相微微颔首,严清侯也盘腿闭目养神。房中一时寂静非常,只留下长而绵缓的呼吸声。
猛然,一丝极为细小的声音闯进两人耳中。空相身形一动,忽然咳出一口血来;严清侯的剑来不及出鞘,他手一甩,一把极短的匕首破风而去,斩断了那枚即将没入空相脑中的银针。同时,双脚松开,右脚踏地,朝左边冲去。
二楼的窗户直直坠落庭中。严清侯发觉那一丝多年练就的直觉已经消失,谨慎地伸出头,上下左右查探一番。
院中,只有贺无伦与穆岫羲两人。在窗户落地的刹那,他们已经向后跃去,抬头看着忍不住喘气的严清侯,满脸疑惑。
严清侯翻身跳下楼,问道:“方才有人从房外偷袭空相大师,被贫道挡下了,不知两位有没有见到贼人?”
贺无伦与穆岫羲一脸茫然,随即皱眉:“你说方才有人偷袭?我们一直在庭中,未见有人经过,连使出内力与气息的感觉都没有。”
严清侯只好拱了拱手,道:“打扰了。”然后翻身跃了上去。
贺无伦道:“若是真如严清侯所说,恐怕那偷袭之人的武功,并不像之前景平门的杀手一般简单。”
穆岫羲点了点头:“估计是‘槐洛秀’忍不住动手了。他当年……从苦主家中偷了不少东西。那种内力的修炼……也是其中一项。不过也有个弱点,修炼这种内力之后,因为呼吸吐纳的方式改变,人的寿数会大大减少。”
贺无伦随即沉默。
他已经大概想到,当年被“槐洛秀”等人所劫持的人家。只有那户人家,才可能有那么多武林秘籍,所载的武功诡秘,却又多对人有害,不容于世。
若是如此,那么“槐洛秀”等人,可说是死不足惜。
☆、心有所系
两人正各自沉默,楼上的严清侯忽然又跳了下来:“贺庄主,穆公子,请问散仙在何处?”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无奈:“从昨夜起便不见他影踪了。”
严清侯皱眉,返身上楼。贺无伦和穆岫羲也跟着翻了上去,却见空相面色青白地倒在榻上,口中渗血。严清侯道:“都是贫道疏忽,空相大师才被贼人偷袭,现在情况危急,烦请二位待在房中,贫道去请周杏林过来。”
贺无伦点了点头,穆岫羲却落在地上:“还是我们一起去吧,贺庄主在此,想必贼人不会来了。”严清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直接去了周津的房中。
周津正逗弄着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醒醒,让它在榻上爬来爬去,另一头武弦用一个木头杯子引逗着向这边看的醒醒,让它挥动着前爪想要跑过来。
门外的响动让周津反射性地一手托起醒醒放进怀里,武弦也坐直了。严清侯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穆岫羲。
武弦暗暗可惜。又出大事了。
严清侯少有的急切,不由分说将周津拉了起来:“周杏林,空相大师遇袭,现在情况危急,还请快些去诊断。”周津顺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药箱,跑了出去。
穆岫羲看着武弦:“好久不见。”
“这句话不是应该在武林大会的时候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