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窗,雨水没有飘进屋,倒是有清爽的风吹在他脸颊上。
就这样,他的腿落在水泥地上,赤着脚,上半身连着屁股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入梦。
雨如细线连着屋檐顺下,下大了,而苏喻依旧开着窗,未醒。他自然黄的发丝湿漉的陷在柔软的奶白色棉被上,他未吹干头发,露出来的手臂和腿也带着水渍。
他喜欢这样子,令他的身体自然风干,就像风干咸鱼一样,挂在绳子上,随风飘散。
只是没睡一会儿,他满身是汗的惊醒了,身上更加湿了,澡白洗了。他撑起上半身,才发现窗户没有关起来,不过幸好雨没有飘进来。
他醒了,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的疲惫,他做了梦,梦见了白祈的脸。然后等他醒来,发现自己eja①了。
苏喻觉得很羞耻,他从来没有这样子过。用手臂撑着被褥,他站起来,白色内裤里面流出了水,他就那样站着,不敢移动脚步,怕自己的液体从里面漏出来,好像他十几岁第一次面临这个问题那样无措。
年少的时候,每一次有这样的反应,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洁的,肮脏的。他害怕欲/望覆盖了他的理智,害怕随处动情的自己,没有人告诉他,那是一个少年在青春懵懂的时候的必经之路。
苏喻一直觉得他爱女人,虽然他没有爱过什么女人。只是当他梦见了白祈的脸,并且erectio②后,他不在确定这点。
1、
a市,咖啡馆。
周遭的客人面前都摆着咖啡杯,只苏喻和白祈面前是两杯清茶,与咖啡馆的西式风格很不搭调。他们就像是两位异时空的人来到了现代咖啡馆,造成这个现象的问题是,白祈没有在这条马路上找到茶馆,而这家咖啡馆也有茶卖,所以就将就了。
苏喻不喜欢将就,他认死理,他承认自己个性执拗。他认为茶馆就是茶馆,咖啡馆就是咖啡馆,怎么可以合在一起呢,他越来越不懂现代人的经营理念了。不过为了和白祈说上话,他还是走了进去。
时间随着沉默过去,苏喻的两根手指搭在白色陶瓷茶杯上,交替的捂着温热的外壁。
他低着头,刻意回避白祈的脸。
“那么,你找我来……”。白祈一开口,苏喻的手颤抖了下,手中捂着的小茶杯打翻了,茶叶挂在白瓷的内壁上,淡绿色的茶水流到桌上,蜿蜒的爬向对面的男人的袖口。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拿纸巾擦一擦吧。”苏喻慌忙的低头在裤袋里面翻腾出纸巾,只是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递给男人,才发现人家正拿干净的蓝白素净帕子擦拭着双手。
他的心冷了,即使暖阳正从落地的玻璃窗外照得他双颊通红。
苏喻面无表情的收回纸巾,用它当成抹布吸干了桌面上的水迹,然后揪成一团扔在一旁。
“我正在演一部叫做《不眠症》的舞台剧,导演2天前病了,是发烧,医生说不严重,但就是不醒。他是在舞台上晕倒的送进医院的,所以……他们认为南山撞了邪。”
“恩。”白祈回应的也很简略,只不过他那双眼,天生就深邃迷人,不论他的言语多么稀少,他的眼神总带给别人异样的错觉,感觉他正在很认真的倾听。
“还有吗?”他追问。
苏喻被看得不太好意思,眼神转而看向茶杯。“我学长,阿数说,那个舞台曾经死过人……”。苏喻停顿了下来,他不想散步这样的谣言,因为他没有证实过有此事。他不喜欢告诉陌生人没有确凿的证据话。
“我去检查过舞台,没有鬼魂。”白祈右手抬起茶杯,左手抬起遮住嘴巴,喝着茶。
苏喻看着他喝茶的动作,细致,优雅,娴熟,宛若行云流水那般流畅。
苏喻追问男人:“什么时候?”
“你在草坪看情侣亲嘴的时候。”白祈不说亲吻,不说接吻,而是用亲嘴这个词语来描述情侣间的亲昵,这个词语比起之前两个词语,显得粗俗了些,从他那样干净的人口中说出来,多了份禁/忌,这使得苏喻的身体火辣辣的烫起来,就跟这沸腾玻璃器皿里面的茶叶一样,卷缩着,上下起伏,想要叛逃出这个容器。
“开个玩笑,我看你好像很紧张。”白祈抬手将桌上煮着的茶壶柄,他为苏喻倒上茶。
苏喻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需要去医院看南山吗?他们说他被孤魂所缠上了,要收魂。”
“你怎么想?”
“我是无神论者,我没有信仰…….”。
“所以,你并不信任我。”白祈这样问他,他没有回答。
周遭的空气骤降了,苏喻可以感觉得到,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捂那杯茶。淡淡的热传送到他的指尖,由此,他得到了安全感。
白祈笑,翻弄着手上的台词本,问苏喻:“这剧本是导演写的?”
“恩。”苏喻回应,转而又问:“你什么时候拿到剧本的?”
白祈再说了一次:“就是你看情侣亲嘴的时候啊。”随后,他微笑着对苏喻说:“看,我没有让你白白等待吧,我做了功课。”
苏喻觉得这个男人不像外表看到的那么斯文,优雅,他的骨子里面有诗人的浪漫,浪子的随性。他可以说挑逗的话语,也不觉粗鄙。
2、
咖啡豆的苦涩的在弥漫着,咖啡机里面磨出一杯杯或浓郁或清雅的咖啡。咖啡馆里面人来人往,客人走一批又来一批,只有他们两个从上午坐到了下午。
苏喻的茶杯空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