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巴掌打懵的黄卫长,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周围的十数名守卫,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自己的上司当众被打,但打人者是大名鼎鼎的杜家,他们一个小小的守卫,在杜家面前渣都不是!
杜三少对着安宇恭敬行一礼,道:“在下杜加,奉家父之命,特来给安家主送行,并略备薄礼,还请笑纳。”他一招手,手下便牵了四匹神骏的白马过来,正是云州马,其后还有一辆马车,不知里面装了什么。马车虽然没有安宇自己的大,却也是四轮马车,造型非常之好,必是出于名家巧匠之手。
“杜家主真是客气了,未到贵府拜访,实因行程告急!”安宇推辞道:“等我办完手头的事,必当登门拜访!只是这礼,还请收回!我……”
“安家主言重了!只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都是路上用的吃喝用度,也是杜家的一片心意!安家主就不必推辞了!”
其实安宇一行走得匆忙,根本没有时间去办些吃喝用度,更有云州马这样的大爱,安宇便不再推辞,拱手谢过。
“还愣着干什么!开门!”杜加对守卫吼了一声,站在门边的四名守卫相视一眼,也不经过黄卫长的同意,就直接将门打开了。
“代我谢过杜家主,就此别过!请!”安宇翻身上马,走到门洞里的时候看到门边那几个守卫,心中一动,停下来问道:“杜三少,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家主请讲!”杜加往前走了两步道。安宇瞄了黄卫长一眼,微微一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临山城对进城人口的收费,着实太高了些,一个人一百晶贝,一匹马五十晶贝,一辆车二百晶贝。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自然是无所谓,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呢……这样的事情对临山城的名声可是影响颇大,甚至已经阻碍到了临山城的发展,希望杜三少能够向城主大人反应一下,适当降低收费!”
“好!在下一定照办!”杜加应道,他目光冷冷地瞄了黄卫长一眼,吓得后者身体猛地一颤。
其实,进城门对外乡人乱收费的问题,每个城池都或多或少的存在这种现象,后来,王国领导者意识到这会阻碍商贸的发展,于是颁布政令,明令禁止这种收费。不过,想要完全杜绝,却是很难实现,因为它与许多既得利益集团关系密切。
安宇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也正是利用的这一点,因为既得利益集团为了利益的长久,对收费的控制是极其严格的!像黄卫长这样,漫口要价,每人一百晶贝,对上面上报却说每人收十晶贝的事情,对于既得利益集团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安宇只需要点破这一点,或许,很快就会有人来收拾黄卫长。
安宇驾着车马离开之后,杜加慢慢走到黄卫长身边,冷冷的问道:“有些事情,你是想单独给我个解释呢,还是给城主一个解释?”
……
临山城距离安宇一行的目的地卢定城,还有八百余里,沿官道也有几个大镇和不少的小村落,但具体的,安宇等人却不知了。
昨日从临山城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半下午了,走官道进入深山,不觉已天色渐暗。安宇、柳均两人本就没有休息好,而众位女子也因惊吓而疲惫,于是昏昏沉沉中,大家都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马儿都是颇具灵性,就算没有人驱使,它们也能沿着官道平稳而行。
“唏律律——”
马车猛地一顿,还有骏马嘶鸣的声音,让安宇等人瞬间惊醒。柳均扭动了两下脖子,发出哔啪的脆响,他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四处打量了一遍,道:“哎呀!竟然睡着了,天都快黑了!”
安宇也跳下马车,仰头望了望有些泛白的天空,道:“喂,柳均!现在是破晓!我们已经走了一夜了,不知现在是哪里。”
向昭和青竹在安宇的车上,听到说话声,撩开帘幕探出头来。向昭道:“通向卢定城的官道只有一条,我们只要延着它走,别反了方向,肯定迷不了路的!”
“唏律律——”
那几匹白色的云州马,站在原地不安地踏动着四蹄,时不时地嘶鸣两声。红竹从后面的那辆马车上跳下,问道:“这几匹马怎么了?是不是走了一夜累了?饿了?”
柳均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身体,道:“肯定是饿了!嘿嘿,因为我也饿了!”向昭观察了一下周围,道:“要说马饿了的话,为什么只有这几匹云州马在叫?其他的马更应该饿了才对!”
安宇轻轻抚摸着马颈,眉头微皱,道:“确实如此!这云州马是优良的战马,就算再饿,也不可能无端鸣叫,所以,它们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才会发出警示的!我们大家都要小心一些,战马的感知,可是远远在我们人类之上!”
安宇从吕氏兄弟那里学到了许多马匹的知识,此时想到,忽然心中一动,道:“老马识途,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安宇将那四匹云州马都放开,凑到它们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道:“我们跟着这些马儿走,或许能够找到危险的所在!”
“喂喂!安宇,我们不是应该躲开危险么?为什么要去找危险?”柳均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沿着官道一直向前,不是最好?”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安宇将另外的备用马匹换上车上,道:“如果不知道危险是什么,还如何谈躲避?”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