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安宇不知如何应对之际,只听方有君如同知他心意般道:“我不同意!囚犯固然身在牢狱,但他们亦有自己的亲人正等着他们出狱团聚,我们怎可随意取人性命,那与杀人越货、草菅人命的强盗土匪又有何分别!我万万不能同意,如果父王此时能够听到,他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有君妹妹,你试想一下,王叔的生命与那些卑贱囚犯的生命相比,孰轻孰重,应该很好分辨吧?”方有德问道。
“生命就是生命,哪里又有高低贵贱之分?只不过,彼此的出身不同、身份不同罢了!王兄……”方有君斩钉截铁道:“这件事情还是作罢吧,还请承风医师另想办法!”
“呵呵,有君妹妹,你这太小儿气了!”方有德面色尴尬的转向卫南王夫人,道:“叔母,您觉得呢?”卫南王夫人神色复杂,她一方面内心无比的想医好卫南王,但另一方面,又对那种以命换命的方法颇为抵触,沉默了片刻,似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道:“王爷曾经说过,万民将天下、将国家、将权力交给我们,并不是因为我们比其他人尊贵,而是他们信任我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德,我看还是先让承风医师再想别的办法吧!”
韩保、许强等四名御医只是臣子,都选择了保持沉默,因为一方是王子殿下,另一方是卫南王夫人和郡主,哪一方都得罪不得;于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安宇的身上。
听方有君和卫南王夫人的说话,安宇心里稍加宽慰,对前两者颇为的认可和敬佩!要知道,除了方有君和卫南王夫人之外,其他人的再怎么说,都算是外人,而对于她们两人来说,卫南王却是至亲!一个为人妻,一个为人女!在关系到生离死别的时刻,两人毅然做出了不违道义、不违内心的决定,这是何等的难能可贵!
在娘亲姜绮将死之时,安宇深知那种无助的痛苦,那时候,若是将在场所有的人杀光,能救活姜绮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易地而处,此时卫南王仅有的一线生机,方有君和卫南王夫人,选择放弃,重觅新法,甚至她们想到这可能是唯一的方法了,但她们还是毅然放弃!斩钉截铁的放弃!单是如此,安宇心中已经觉,对方两人的境界已经高过了自己!
安宇躬身一拜,道:“夫人,郡主,承风定当救好卫南王!”卫南王夫人连忙托住安宇的手,道:“操劳了!”方有君微微一笑,淡然道:“我相信承风医师,一定能做到的,对吧?在承风医师这里,可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lt;gt;”
安宇听之心中微动,不由得好奇的打量了方有君几眼,“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句话本是安宇常说的话,算是口头禅吧。此时,突然从对方口中说出,一种怪异感让安宇心中不定,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想不通便索性不再想,此刻还有重要的任务,安宇心念电转,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我竟被自己的思维局限住了!卫南王需要补充生命力,让身体复苏,却并不需要元力啊,这里可是元力池!元力与生命力应该分开来看才对……”
其他人正欲离开,安宇道:“夫人、王子殿下、郡主,目前有一个方法,或许可行,在下想立刻尝试一下!”
方有君笑道:“我就说,对于承风医师,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嗯,需要什么,你尽管提出来吧,我们卫南王府都能提供!”
所有人又都回身盯着安宇,均想:“才这么片刻,他就想到方法?”众人都有怀疑之色。安宇问道:“不知王府里,有没有什么家禽、家畜的动物?最好是大型的!”
众人听之,愕然相视,韩保、许强等四名御医都有恍然之色,许强喜道:“啊!原来如此,我真是太笨了!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韩保从旁暗中扯了扯许强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乱说话了,因为许强说自己笨没想到,但同样的二王子方有德和卫南王夫人、郡主方有君也都没有想到,岂不是说这三人也笨?许强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住口,面露尴尬之色。
方有君道:“那自然是有的!卫南王府拥有一个非常大的牧场,里面不但有战马、驮马,还有牛、羊、猪等,几千头总也有吧!”安宇现出兴奋之色,道:“那实在是太好了!战马、驮马、耕牛什么的就不必了,只把作食肉用的牲畜作试验便可,嗯,找体形最大、最重的!在哪里?我们快去吧?”
“牧场自然不会设在王府之内!”方有君道:“承风医师只管待在这里休息片刻,牲畜的事情,便交给我去办吧,牧场在城北十里处,我这便带人去赶了来!”
安宇点了点头,又想:“还不知此法能不能用呢,怎么就带人赶了来?”待他想喊回方有君,让她先只带一头牲畜过来便可之时,方有君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元力池里清静下来,安宇瞬间感觉疲惫袭来,之前又是学习、又是思考、又是打斗的,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几乎到达了极限。lt;gt;环顾四方,安宇发现没处可去,索性就直接在白玉晶石床的旁边盘坐了下来,闭目空心,迅速便进入了入定状态。
安宇不知道的是,在这处元力池里,越靠近中心的地方,元力越是浓厚!那白玉晶石床放在中间,便是最好的证明。入定状态当中,安宇体内的小元静心法,自行迅速的运转起来,疯狂的将外部沉郁的元力吸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