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强接过密函来,以王室特定的手法,将密函打开,里面的文字立时展现在他眼前,不过,只扫了第一眼,方立强便身体猛颤,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
“陛下!北疆都岳王传来加急密函里,是否说了什么惊人的事情?”一个臣子问道。
“呵……”方立强苦笑一声,将加急密函丢到了那人手中:“你们自己看!”
“摩诃起兵南侵,谷望节节败退,不日将攻破中原关!中原关之南,谷望腹地,一马平川,绝无天险,摩诃大军将长驱直入,一举灭掉谷望国!攻到我居涧关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唇亡齿寒,臣弟请求,即刻出兵,援助谷望,莫教战火烧入我米莱之境!紧急!紧急!”
“摩诃出兵了?这个……时间,我们恐怕没有兵力派出增援吧?”一臣子道。
“谷望的中原关还未破,我们也无需着急!就算破了,中原关距我米莱北疆尚有六千多里的路程,再加上有谷望将兵的阻挡,到达我米莱……只怕都岳王估算的两个月,也太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另一人道。
“行军打仗,粮草供应,一日行军一百里,三五天或许还行,连续两个月,绝对不可能!”第三人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我米莱四处告急,若不先解决了这些后顾之忧,如何能去援助别人?”
旁边的另一个臣子,一直面色凝重,没有出声。方立强扫了他一眼,问道:“单正知事,你是什么看法?”
四品知事单正微微一拜,沉声道:“臣以为,陛下应该即刻派兵增援谷望!谷望虽是异国,但我们米莱与谷望唇齿相依,谷望是我们抵御摩诃的北方屏障,只要谷望不倒,摩诃想要越过它来入侵我国,根本不可能……”
“除非什么?”方立强严肃问道。lt;gt;其他几位臣子神色不悦的望着单正,因为对方的意见与自己这些人完全相反。
“除非摩诃已经掌握了十分先进的造船技术,远渡重洋,从南海来攻我们!”
“呵呵……单知事还真是异想天开啊!远渡重洋?由海路入侵?你以为摩诃人是鱼么?从亚德大陆北端,乘船绕到南端,这个距离你知道有多远么?据说有十万里!十万里是什么概念?你知道么?”一臣子嘲笑道:“每天一百里,那就是一千天,近三年时间,这还是按陆上行军算的……若是到了海上,不考虑补给、气候等因素,行船速度最多每天五十里,那就是六年时间!摩诃人到底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会选择从海路进军?”
在对方说话的时候,单正只低着头,一言不发,待到对方说完,他才抬起头来,郑重道:“据最新的海图显示,若是由摩诃最南部的西海岸出发,到达我米莱南部的山海关,行程大约不到三万里……”
“哈,就算是三万里,也不是两三年就能到达的!”
“若是在合适的季节,乘上定向海流、海风,行船速度将大大提高!”单正道。
“大大提高?是个什么概念?两倍?三倍?呵呵,就算按四倍来算……”
“至少十倍!”单正在对方嘲笑的声音中,斩钉截铁道:“甚至能达到二十倍!也就是说,摩诃军队若在合适的海流、海风中航,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便能到达我米莱之南部海域!”
其他几位臣子包括国王方立强在内,都面色凝重起来,不过,这种严肃的气氛,只维持了片刻,便被一个臣子的嘲笑声打破:“单知事,你刚才所说的……是奇闻轶事吧?在陛下面前说出来,貌似有些不太合适吧?”
另一臣子也笑道:“单正!你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还是在秀你自己智商的下限?三万里,一个月?那是用飞的吧?”
国王方立强,也细思了一番,深觉此事绝对不可能,但对着单正知事摆了摆手,道:“单正知事,平日里要多读些正史,现在是多事之秋,可不能当游戏!”
又经过了一番的讨论,单正完全被排挤在外,插不上半句话,到最后,方立强终于还是听信了其他几个臣子的意见,“攘外必先安内”!
单正知事走出国王的养心殿之后,忧忧叹了口气,喃喃道:“摩诃帝国在南方的布置,肯定有其用意,或许就是为海路入侵作的准备!唉——但是陛下又如何重视这个‘或许’呢?”
……
几日之后,一封加急密函送到了北疆居涧关城都岳王方立勇的手中。lt;gt;方立勇激动的打开书信,但看了两眼,便面色阴沉下来,重重的将信纸拍在了桌子上,怒道:“大哥!你怎么能如此糊涂?攘外必先安内?殊不知,如今的内乱,完全是王室的无法无度造成的!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听信了谗言?”
没有得到国王的命令,就算身为都岳王,权力极大,却唯独没有对外用兵权!
“唇亡齿寒!糊涂啊!”方立勇哀叹道,深感无力。他在堂内走去走回,从下午直到深夜,终于忍耐不住,又修书一封,加急送往王都源汇城,陈述了当中的厉害。然而,几日之后,他得到的回信,依然是固守边关,不得外出的死令!
而在收到方立强第二次回复的同一天,都岳王在晚些时候收到了从谷望方向传来的消息,谷望北部的中原关已经失守,谷望主力缓缓向内部的城池溃缩。次日,谷望国的使者火急火燎的赶来,求见都岳王,请求出兵增援。
万分为难的都岳王,只好第三次送出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