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抱着“不怕你不把这碗药粥吃完”的心态,另一个则是“不信我赢不了”的愤然,很快的,一碗药粥就见底了,而北蝉也在上一口才吞下去没几秒,又被喂入下一口的状况下吃饱了。
而至始至终,紫阡陌却是除了帮他拉拉滑落的被子,拢拢他肩上披着的薄毯子,几乎连他的手都没碰一下,似乎是有意避免身体接触似的。
眼见碗底的粥已经凉了,而北蝉的脸色也难看得紧,紫阡陌便故意输他几盘,然后耍着脾气说不玩了。
“好啦~你好好休息。”扶着北蝉躺下,紫阡陌转身欲走。
“你去哪?”北蝉忍不住问,心里矛盾的紧。
“咳咳……我去吃点东西啊,你倒是吃得饱饱的,我又不是铁打的。”紫阡陌无奈地摸摸饿扁的肚皮委屈道。
“你……”北蝉欲言又止,想说‘你快去快回’,又觉得莫名其妙。
“嘿嘿……你该不会是怕黑,一个人不敢睡吧?!”紫阡陌挑着眉戏谑道。
怕黑?开什么玩笑。不过此时确实已过二更,时直深夜。
紫阡陌最喜欢看别人的窘态了,得寸进尺道:“莫非……北蝉你是舍不得我离开?!”
话一出口,他和北蝉都吃了一惊,前者是为这种可能性窃喜了一瞬,后者就不用我多说了。
“……你最好滚快点。”北蝉冷冷地丢下一句,甩给他一个背面。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转过身去,我也就不多说了。(其实灯光这么暗,你不转过去,那个被你泼了一身冷水的家伙也看不见你脸红的啦~)
“哼!滚就滚!”紫阡陌撅着小嘴很老实地出去了。
今天心情好极了,紫阡陌叫了壶花酒和一碟花生米,吃得嘎嘣嘎嘣的不亦乐乎。
北蝉独自留在房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那臭小子的笑脸,惹得他一阵心悸,心下烦乱不已。
那家伙到底想吃多久?
……
他该不会真的“滚”了吧?!
北蝉突然坐起身,欲下床去寻人。随即又躺了下去——他滚了不是正好?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紫阡陌也许不会回来的可能性,他就烦闷得紧,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依靠一般。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为什么会这样?
正当他心烦意乱只是,隐约感觉到周围气息的波动。
北蝉面不改色地假寐,暗自调匀呼吸,想知道鬼鬼祟祟潜入房间的是何人。
11、010 ...
一袭黑影缓缓接近北蝉,袖管里隐约露初一抹寒光,在他看到北蝉毫无血色的脸时又收了回去,静听了一会儿,确定北蝉正在熟睡中,暗自叹了口气,缓缓俯□,伸手想帮他拨开落在脸上的青丝——终究是下不了手的。
指尖还未触及那张平时连看一眼都难于登天的脸时,便被门外的一声踉跄惊得收回了手。
紫阡陌喝了点花果酒,本就飘忽的步伐这下完全七零八落了,一回来就看见一黑影立在北蝉床边,惊得一个踉跄,酒意全醒了。
黑子人闻声一个闪身,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看来此人功夫绝非一般,至少轻功是了得的。
“北蝉!”紫阡陌赶紧跑到北蝉身边,确定他有无闪失。
只见北蝉仍旧闭着眼,睡得格外安详。
紫阡陌托起他的手腕查探,确定毫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长吁了一口气。
“吵什么?”北蝉冷哼道。
“啊?!我、我不是有意吵你的。”紫阡陌难为情地挠挠头。
北蝉哪会不知他为何惊叫,只是装作不知道,而且他倒是不介意刚才那蒙面人,反问道:“你不是“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呵呵……你只说让我滚快点,又没说往哪边滚,所以我滚来滚去,又滚了回来!”
“……油嘴滑舌!”
“咯咯……刚刚喝了壶花果酒,现在嘴里是很滑,要不要尝尝……”紫阡陌惬意地舔舔嘴唇,吧唧吧唧嘴。
酒后的面色隐约透着绯红,两瓣桃花仿佛化作了两潭春水,舌尖扫过的薄唇泛着盈盈水光,映在幽暗的灯光下,竟透着一抹不似人类的邪魅,加之他口中残余的淡淡酒香,就算一向镇定如北蝉,也不禁心头乱颤,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面红耳赤。
可惜灯光太暗,紫阡陌只看见他抿唇,只当他也嗜酒,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酒葫芦,递给北蝉:“嘿嘿,这可是我师父亲传的方法加上我的妙手酿的,不过剩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