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差点儿看傻眼的凌风连忙道:“还得半个时辰,才到吉时。”
这迎亲也是得有规矩的,不到吉时不起轿,否则不吉利。
从早上到现在,主子已经问了不下三遍,这得是多着急?
穆侯楚晴好的脸色稍稍黯了些许,时间过的真慢。
凌风生怕他暴风雨发作,连忙道:“不过半个时辰,转瞬便过了。”
穆侯楚转身看向窗外,庭院里已经摆满了酒席,因为村里很多人都要来,包括一些生意上的熟客也会给面子来,就连归林居的吴掌柜也都到了,人太多,屋里桌子摆不下,便在庭院也摆满了。
此时热闹的不成样子。
他从前喜静,最烦吵闹,府中的奴才素日里都是大气都不出一声,更别提喧闹之辈,可今日听着这喧闹声,却觉得越发欣喜,唇角轻勾,俊逸的面容上,露出难得的笑意。
凌风在一边看傻眼了,自从主子遇上这位姑娘开始,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小跟到大的主子一次次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惊的下巴就没合起来过。
却在此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快步进来,神色匆促的跪地抱拳:“主子,大事不好!”
“何事?”
“公孙义带领着他父亲在淮南的旧部,竟杀入了京城!”
穆侯楚面上浅浅的笑意瞬间凝滞,取而代之的一抹森森寒意,眸光都满是凌厉之色:“什么?”
黑衣人急忙道:“属下方才才得到的消息,公孙明生前在淮南的旧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潜藏在了京城外,今早突发袭击,竟直接攻入京城!”
穆侯楚浑身杀气迸射而出,声音更是冰冷如冰:“公孙明在淮南的旧部,大多早被控制,余下藏着私心还未处置者,最多不过万人,这区区万人,怎可能杀入京城!?京城严密布防都是死的吗?”
京城重地,布防自然是最谨慎也是最严密的,新帝登基后,穆侯楚亲自安排规划,禁军万人,御林军三千,个个以一当十,更别提京城城墙坚不可摧,就算要攻,起码也能守上至少一个月,怎可能轻易让人杀入?
黑衣人咬着牙道:“是京城布防图,落入敌手了!这才使得公孙义等人对京城禁军布防了如指掌,没有半点忌惮,如今完全是敌暗我明啊!”
穆侯楚一掌拍在屋里的梨花木桌上,木桌应声而碎,吓的那黑衣人都跟着浑身一个哆嗦。
穆侯楚眸光阴鸷,浑身的杀气压迫的几乎要逼人吐血:“是谁?”
京城布防图,是他亲手所制,因为至关重要,知道的人除却皇帝只有二三人,禁军统领封严,陈阁老陈安,全是信任又重要的人物,怎会流入公孙义的手中?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很了解,只是眼下情势紧急,根本无法做过多的考虑,公孙义等人已经杀入京城,布防完全在他们眼中,纵然禁军都是以一当十的将士,也敌不过这敌暗我明的局面,公孙义狡猾,进京便还劫持了陈阁老千金陈易凝,再过几日,怕是就要直接攻入皇宫,对陛下不利!还请主子尽快回京。”黑衣人急忙道。
穆侯楚抬脚便出门,脸色阴冷异常:“速速去信沧州,调动沧州军三万,平定京城大乱,另将我暗室内的另一份布防图取出,立即吩咐所有禁军换新图布防,严守皇宫,保护陛下!我速速赶回京城。”
“是!”
穆侯楚正要走,脚步便又是一顿,脸色阴鸷的像阴间的修罗:“你们先走,我稍后快马加鞭赶上。”
“主子是否是要去找夫人?属下来的时候便打探到,杨罗湾外早已埋伏了不少杀手,怕是公孙义早料到主子得知消息会赶回京坏他好事,因此想先下手为强,主子稍有异动,都会引发他们的追杀,此时若是前去找夫人,怕是要引着那些杀手过去,到时候若是伤及夫人······”
穆侯楚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怎忘了,公孙义那等狡猾之人,必然做足两手准备,如今朝中对他的计划最不利的人就是他穆侯楚,他就算用心攻入皇宫弑君,一边也会想着对他下毒手。
他若是死了,公孙义胜算便能大上好几成。
真是难为公孙义这般费心的给他安排了。
穆侯楚抿了抿唇:“你立即将我的吩咐去信京城,凌风给我备马,我即刻赶往京城。”
凌风连忙道:“属下跟随主子一同归京。”
“你先在这里,等我将守在杨罗湾外的杀手都引开,你再去找她,告诉她,我有要紧事,只好负她一次,等我回来请罪,京中之事且不要提,她担心又要做傻事。”
京中如今一团乱局,公孙义等人已经占了上风,他此时就算回去,也是危险重重,她若是知道他以身赴死,怕是要追随而来,他面临什么危险都不怕,就怕她做傻事。
“是。”
穆侯楚眸光狠狠一沉,决绝的翻身上马,从后门处走小路快马加鞭疾驰出村,路上几乎没有村民,大多村民都在他家喝喜酒了,他这一身显眼的红衣,只能引来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们的注意,追击而上。
——
心禾已经梳装完毕,一身火红的嫁衣穿上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季心禾微微弯了弯嘴角,便是再明艳动人不过。
“美得很,美得很!这还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穆楚可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天仙儿似的的媳妇儿。”桂香婶子啧啧道。
“哎呀,快到吉时了,花轿也该来了,赶紧将盖头先盖上吧,省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