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立即指着季心禾骂道:“肯定是你!你为了报复我,故意在我的府邸里藏伶香散,想要陷害本宫,黎心禾!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这些说辞从朝阳嘴里出来,季心禾面上没有半点诧异,早在她看到这个小孩子的时候,便已经猜出了朝阳这次想要给她挖的坑是什么。
连同她的“作案动机”都给她提前准备好了,这蠢货头一次还聪明了点儿,不过这八成也不是她的手笔,而是她身边的那位老嬷嬷。
朝阳瞧着季心禾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反而心里越发的没底了,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本来想着只要将季心禾引到这梧桐苑里来,便是万事大吉,大理寺的人来的又很及时,正好将她堵在了里面,抓个正着,简直天助我也,可此时,就因为这伶香散忽而小小的变动一下位置,这事儿便似乎完全不对劲了。
心禾冷笑一声:“好一个栽赃嫁祸,只是不知,到底是公主想要嫁祸给我,还是我嫁祸给公主呢!这伶香散是在这小奴身上,又不是在我的身上,公主凭什么就要指证说是我将这伶香散藏到梧桐苑来的?”
朝阳顿了一顿,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梗了好一会儿,才气急的道:“不是你是谁?旁人都看到了,你鬼鬼祟祟的跑到梧桐苑来,是想干什么?伶香散也正好在这里,你也在这里,你想说是巧合?”
朝阳这话一出,沈依琳连忙跳出来给她撑腰:“就是!我亲眼看到的,她鬼鬼祟祟的往这梧桐苑跑,我先还觉得奇怪呢,今日公主宴席安排在花鸟台,那园子那么大,认真逛个三天都不一定能逛的完的,怎的她还擅自出了花鸟台,往梧桐苑的方向去了,现在看来,她怕是就想着偷偷摸摸的来藏伶香散!却不曾想,被我看到了!”
其他的几个千金们也纷纷跳出来帮着朝阳撑腰:“对!我们也看到了,就是她偷跑出来了,其他人都在园子里呆着呢,我们当时就觉得奇怪!”
朝阳趾高气昂的看着季心禾,似乎觉得这胜败已定。
心禾却是“呵”的嗤笑一声:“我又没说我没来,我现在就是大大方方的从梧桐苑里出来的呢,我有什么可心虚的不成吗?何必还找这么多的人证?”
朝阳都跟着梗了一梗,又是生生憋了一口气,才道:“那你鬼鬼祟祟的来这里做什么?!”
心禾摸了摸那小奴的头,很是无辜的道:“不是我鬼鬼祟祟,是我瞧见这小奴鬼鬼祟祟的,所以我才跟着他跑过来的。”
朝阳骂道:“胡说八道!你现在就是信口雌黄!眼看着自己要被抓包了,所以竟还编出这等谎话来!我公主府绝不可能有伶香散这种东西!今日出现在我的府中,必然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
心禾笑了一声:“公主这个逻辑好生奇怪,公主府绝不可能出现伶香散,可这伶香散也的的确确就是在公主府搜出来的,公主说是污蔑,可铁板钉钉的证据也都没有,大理寺的人办案就凭着这么子虚乌有的一句话来定断?”
心禾这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位刘大人说的。
刘大人额上冷汗直冒,他虽说也算不得是顶聪明的人,但是也不算傻,今日到了现在,他怎会还看不明白?
今日他们大理寺的人之所以能进来,不是公主心情好,大发慈悲,也不是他们运气好,而是正撞上了朝阳公主和黎家大小姐的博弈!大理寺的人夹在中间,稍不小心,怕是都不知是什么下场!
听着心禾这么说,刘大人连忙道:“自然不能,大理寺办案,向来秉公执法,不会依着个人言辞来定断,得有确切的证据的。”
心禾笑了笑:“对啊,证据,证据就是,伶香散现在出现在了公主府,那这黑熊案的重大嫌疑人,便是朝阳公主,就这么简单。”
“你!”朝阳气的脸都给憋红了,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季心禾竟然如此的牙尖嘴利!
黑的都能给她说成白的!
沈依琳连忙道:“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合着公主能傻到将伶香散放在自己的府中,然后任由大理寺的人进来搜查吗?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黎心禾你别以为人人都是傻子!”
刘大人也紧跟着点头:“此事的确蹊跷,还得细查。”
心禾却扬了扬头:“谁说她是傻到将伶香散放在自己的府中了?你们可别忘了,伶香散不是在公主府邸里,而是在这小奴的身上,她见大理寺的人来了,所以便让这小奴将上次在黑熊案里用剩下的伶香散给拿出去处理掉,可谁知,这小奴被我察觉了,我一路追着他跑,他慌不择路,便躲进了梧桐苑。”
心禾说着,便冲着朝阳眨了眨眼,编故事嘛,谁不会?
朝阳的脸色此时简直变化的精彩纷呈,呆滞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这分明是她安排的一场局,为什么到头来,被季心禾这张利嘴这么一说,就完全变了样?反倒像是她特意为季心禾做了嫁衣一般!
“你,你,你胡说八道!”朝阳憋了半天,才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还是她身边的魏婆子比较有脑子,立即道:“此事无凭无据,黎大小姐还是不要肆意胡说的好!”
心禾冷笑一声:“我如何胡说了?方才刘大人还说了,这办案嘛,讲究的就是证据,今日公主这罪要定下,起码得人证物证俱全,物证嘛,就在公主府的小奴身上,这伶香散,刘大人也看到了的,是不是?”
刘大人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