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和艺灵讪讪的退到一边,到了嘴边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本还打算抢着机会给自己辩解一二,可看着季心禾这脸色,却是半句话也不敢说了。
心禾冷眼扫过众人在,才淡声对着陈娘道:“陈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边说着,便随意的坐到了屋内的圆桌边的凳子上,陈娘立马给小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让送杯凉茶上来给季心禾去去火气,这才有些勉强的道:
“昨儿晚上,怡红院突然出了一批新姑娘们,就是学着咱们的花满楼的姑娘们出的。”
心禾道:“这事儿我听说了,我还没来得及去怡红院那边一睹风采,陈娘来说说看那边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巧巧和艺灵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方才分明是她们闹的不可开交,此时东家来了喝止了,却压根儿不问她们到底是怎么闹起来的,反而关心怡红院那边的具体情况。
可若是只是关心怡红院的情况,何必让她们尴尬的杵在这儿?
可东家毕竟是东家,她们自然也是没胆子多说什么,只能讪讪的不说话。
陈娘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却还是强自镇定了,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细细的说了起来:“昨儿晚上怡红院又新推出几个姑娘,原本我也派了人在怡红院那边盯着呢,只是怡红院这些日子为了模仿咱们花满楼的姑娘们,已经新推出了不少姑娘了,那派去盯着的人,大概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心禾冷冷的抬眸,这冰凉的眸光震慑的陈娘浑身一个哆嗦。
“是谁盯的?”心禾道。
一个慌张的小厮从人群里走出来,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磕头:“是小的,是小的的错。”
心禾扫了他一眼,却见他油头粉面的,衣裳也很是得体,虽说是个小厮的身份,想必是素日里很得重用,所以银钱也不少,穿戴打扮都很讲究,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似乎是心虚,又似乎是试探。
心禾冷笑一声:“自然是你的错!怡红院新推出来的姑娘反响这么不一般,它会是突然之间就抓来的几个姑娘直接推出来的吗?让你去盯着的目的就是防着他们出招的时候,速度拆招!你的任务就是在他们还没将那姑娘推出来之前就警惕的察觉,然后汇报给我。现在他们的姑娘都已经推出来了,我还是从路人的口中听说才得知,你说,我还要你做什么?”
那小厮满头大汗,心知自己这次疏忽酿成了大错,便是忙不迭的磕头:“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东家饶了小的一次,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心禾却是冷声道:“拉出去!发卖了。”
那小厮登时瞪圆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次的疏忽,东家便要直接卖了他!他是陈娘用的得力的小厮,因为他嘴巴甜又会来事儿,陈娘因此很是青睐他,不然这么好的差事也不会落到他的头上来。
小厮慌忙看向陈娘:“陈娘救救小的吧,小的真的是无心之失,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娘哪儿还敢管他?现在东家这火气,向来是动真格儿的,立马吩咐道:“都还愣着做什么?将他拖出去,直接发卖了去!”
小厮崩溃了似的大喊:“陈娘饶了小的一次吧,小的真的知错了,公子饶了小的吧!”
可直到那小厮被拖出去,心禾也没有丝毫动容的意思,手指轻叩着茶杯,眸光微微垂下,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屋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紧。
这个看上去翩翩公子一般的东家,向来温和又好脾气,几乎谁都想不到,他真正动怒的时候,会是这般不讲情面。
此时巧巧和艺灵的心揪的更紧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显然很是慌神,生怕这火气继续烧到她的身上来。
心禾轻抿了一口茶,神色依然幽深,今日她突然意识到了这花满楼隐藏着的许多问题,比如奴才的管教,她是后来接手的,花满楼的人员都没有变化,她都由着陈娘来做打理,但是内力的腐朽已经开始,奴才拿着赏钱,却不办实事。
比如方才那个小厮,仗着得陈娘的青睐,便糊弄差事,以至于怡红院那边放了这么大的一个大招儿,她竟然都还不能提前得知,最后得从路人的嘴里知晓。
若是今日不杀鸡儆猴,怕是以后都不好过了。
心禾接着沉声道:“陈娘你接着说。”
陈娘摸了摸额上的虚汗,此时她算是明白东家的意思了,这是要她慢慢说,公子来慢慢问罪啊。
“怡红院新出来的那些姑娘们,的确还算有特色,也显然把咱们这儿的姑娘们模仿的很好,尤其是模仿艺灵姑娘的那个惊华姑娘,隐隐有些青出于蓝的成效。”
艺灵眸中多了几分憋屈之色。
心禾不动声色的扫过她,才道:“只有艺灵?”
“对,其他的几个姑娘模仿了画娆或者青蕾的,倒是感觉很一般了,没有画娆和青蕾出彩,但是怡红院就凭着这么一个惊华姑娘,却还是引来满堂喝彩,只怕以后的客人,要分一部分过去了。”陈娘沉声道。
心禾点点头,沉思了片刻,才抬头看向艺灵和巧巧:“能将艺灵模仿的这么好,只怕不是外人能瞎琢磨出来的吧?若是不知道点儿咱花满楼的内情,我却是不信的。”
她给这些姑娘们按着标签下的功夫,可不少,不论气质,还是举手投足,包括她们的情绪,都做了一对一的调教,便是这样细细的调教,才终于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