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可喜可贺。
最重磅的奖项通常都放在最后面,学院奖之后的晚宴结束后,基本上两个人和这个影片的联系也就走到尽头了。
在那之后,就是终于到来的分别。
自从上一年十月左右姜夏进入剧组,一直到今年三月这个群星璀璨的晚上,简哲和姜夏两个人,几乎都从未长时间地分开过。
拍摄的时候就不用说了,他们几乎花了所有的时间腻在一起,互相给对方喂台词、讨论剧本、揣摩人物性格,用导演的话说,亲近到恨不得夜里都睡到一张床上去。
——若不是有那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之后他们的感情也不一定会进行得那么顺利。
而拍摄的结束同样没把他们分开,那时候全世界都围绕着他们俩的绯闻吵得沸沸扬扬,两人都是第一次挑战同性恋的角色,同时也是电影史上第一次同时有这种段位的两位巨星饰演同性情侣,媒体都快兴奋得爆炸了,誓要突破一切阻碍把各种刁钻辛辣的问题抛到当事人脸上。
迫于无奈,两人一起休假回国躲了段时间,无论是谁,他们那时候都不适合任何形式的曝光。
再之后就是影片宣传了,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两大主演理所当然的不能分开,每天周旋于各种觥筹交错的酒会和镁光灯之下,关于两人关系的问题同样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可到底有剧组其他人在现场保驾护航,倒没出什么太大的意外。
……可谁都没想到,就在这段时间里,假戏成了真。
一切结束后简哲马不停蹄地赶赴y国——姜夏当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早先答应了这里一家剧院的演出邀约,要演满一个月,世界各地的剧迷们和剧评家早已齐聚一堂了。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离演出开始只剩两天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改把自己的情况跟可怜的经纪人报备一下。
赛莉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看上去快要被惊吓得晕过去了,脸上却也浮现出一种“该来的终于来了”的如释重负,她深深吸了三口气才好不容易没有让自己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憋死的经纪人,然后看着面前两位一脸无辜的主角几乎要以头抢地。
片刻后赵宏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们暂居的公寓,两大经纪人凑到一块儿,身上的阴云具现化到几乎能把雾都淹没成一片汪洋。
“我的心脏病都要犯了,”赛莉虚弱地坐在沙发上,“你们两个能不能好歹给点缓冲……不是,人家那么多情侣都能忍着隐瞒公众,怎么到你们这儿就变成痛不欲生的大罪了呢!”
没错,最让两位心力交瘁的还不只是两人在一起了——说实在的,现在这圈子里完全笔直的演员简直凤毛麟角,就算他们是来真的,也完全可以找个地方秘密登记结婚,然后继续伪装成原来的样子展开更加辉煌的事业。
而这两个祖宗居然表示,他们准备在这次话剧演出最后的谢幕上向全世界出柜!
到!底!有!没!有!理!智!
赵宏痛苦地揪着自己脑门上所剩不多的几根头发,圆胖的脸涨得通红:“天呐,你们甚至都不到三十岁!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出柜会给自己的事业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你们会被媒体撕碎的,”赛莉绝望地喝了一大口白兰地,“一定会,报纸们大概会兴奋得彻夜不眠,他们好久没有遇到这样有话题性的新闻了。”
“抱歉,”沈悠轻轻说道,“我想我们已经经过了足够慎重的考虑……”
“足够慎重!?”赛莉发出一声呻吟,“你没有见到过那些出柜的前辈们的下场吗?你们的片约会大幅度减少,原本排着队跪求你们对他们的剧本临幸一眼的制片人们会毫不犹豫地弃你们而去,想想清楚吧,有多少观众能接受一个他们知道的同性恋演员在萤幕上和女主角甜甜蜜蜜呢?”
“到时候你们就只能接一些边缘题材的小众电影,”赵宏愤怒地把吐沫星子喷到自家艺人脸上,“然后可悲地搬到科维纳去,最终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国!”
“咳,不会的,”姜夏挠挠头,致力于把他的经纪人气死,“事实上我不在意这个,哪怕没有这种事,我也在娱乐圈待不了几年了,家里一直在催着回去接手财团呢。”
赵宏:“……”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活该被烧死的土豪富二代。
沈悠叹了口气,摊开手来试图讲道理:“不要那么悲观,说实在的,我以前接的片子对浪漫爱情的部分也涉及较少,大多数人物甚至在整个一百多分钟的剪辑里没有过任何暧昧对象,我想影迷们应该不会对这个反应过大。”
“应该?”赛莉的声音可以称得上尖利了,“简哲!”
“好了好了,”沈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我的,这个决定不会改变了,也许现在开始想办法,还能将损失降到最少?”
姜夏插嘴道:“虽然现在才告诉你们……但其实我们的关系从国内就开始了,之前若不是为了不对《易位》造成糟糕的影响,也许就会直接接受采访承认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得颇为沾沾自喜,沈悠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对对方可以拉长的恋爱时间发表不同看法。
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之前也确实是因为硬片而纠结了比该有的更长的时间,姜夏的话也不算全然胡编乱造。
“赛莉,”他干脆在漂亮的经纪人旁边坐下来,平和地说道,“也许说这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