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营有留人把守吗?”松阳有点不放心地回头问一直跟在身后的银时。
“诶诶你操心那么多干嘛?军队都散了哪里还有兵营?开完祭典以后喊一声就集合了。”银时死鱼眼看着天嘟囔道,“大家都散在街道上,敌人反而没有攻打的目标吧。”
桂抱着几十盒小吃跑过来:“银时!我把人家的小吃店攻打下来啦!你看我的战利品!”
“假发你作孽啊!!”银时一边猛抢桂手里的小吃一边嘴巴不停地咒骂,“哪家店那么悲催!那老板怎么不扯光你的头毛啊!!”
松阳站在一边抄着手温和地笑着看他们打闹,突然一根串着丸子的竹签被送到了他面前,丸子后面是桂有点别扭的正经脸:“……吃不吃?”
“谢谢。”松阳温和地接过。
“啧啧啧啧假发你不行啊!一看到女孩子就僵了,还不够格呢……”
“不是女孩子是……”桂猛地打住话头,反手把一盒冒着热气的章鱼烧拍到银时脸上。
“嗷……好烫!好烫啊混蛋!!”
松阳好笑地看着两人又打起来。刚刚咬了一口丸子,身后传来高杉淡淡的声音:“发髻松了。”
“嗯?”松阳摸摸自己的头发,顿觉麻烦。他附在这个女孩子身上的时候,她已经扎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所以松阳并没有注意头发之类的问题。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髻渐渐松散,有几根长发已经落了下来。
问题是,他不会扎女孩子的发髻啊……
前面正在掐架的两只注意到他苦恼的表情,都停下了动作。桂率先冲上来:“噢噢让我试试看!我会扎女孩子的头发哟~!”
“……”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了他的预感是正确的。桂扎头发的力度不得不让松阳怀疑他是跟自己的头发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突发奇想想把他的脑袋拔下来什么的,握着自己的一把头发像在拔草似的又拉又拽,好几次他都受不了地小声开口:“……疼疼疼疼!轻一点轻一点,别那么用力……”
“我看到我妈妈扎头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桂辩解道,“她还说漂亮的发髻一定要紧实,所以力度要大。”
“……令堂真了不起……”
结果疼得松阳眼含泪水,也只是扎起了一个马尾辫。所以说桂这个家伙其实只会扎马尾辫么?只是扎马尾辫用的着扎那么紧实么?!
“唉,只能让银桑出马了。”银时“喀拉喀拉”地活动着手骨,嘴巴里叼着橡皮筋一肘子撞开桂,“按着刚刚的发髻来扎的话,银桑还是有信心的……”
“……”只是扎个头发而已为什么要活动手骨?
“唔……假发去给银桑找把剪刀过来。”
“……我觉得我还是别扎了……”松阳抽着嘴角边说边护着自己的头发,“剪刀什么的算了吧……我就这样散着头发也没问题的。”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先让银桑过把瘾再说。”银时拉着他不让他走。
这时,爆着青筋忍了很久的高杉终于爆发了,一脚踹倒了银时,银时大张着嘴巴倒下的时候还砸倒了一只桂。他从旁边的铺子里拿过一条橡皮筋,低头对松阳说:“转过来面对我。”
“还是算了吧,晋助……”
“不行。”
于是松阳只好安静地低着头让他给自己扎发髻。高杉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编着发辫,姿势像在缓缓将他抱进怀中一样。从地上爬起来的银时和桂安静地看着,桂脸上带着一点点笑意,银时却是一脸不耐烦地抖着腿。
随着时间的流逝,银时抖腿的频率越来越快:“喂喂扎完了没有啊,矮杉你动作好慢啊,你是故意的么,人家妹子会误会的啊。”
高杉瞪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却依旧不紧不慢:“连发髻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白痴闭嘴。”
桂激动地跳起来:“你居然骂我白痴?!”
“……咳咳咳,看来有人膝盖中箭了。”银时撑着下巴盘腿坐在地上调侃道,“假发,快去咬他!”
桂抄起吃剩的竹签朝高杉戳去:“不是假发,是桂啊是桂!!”
高杉没有办法,放下手里扎了一半的头发闪开:“又不是我在叫你假发!给我滚!”
松阳拢着自己编了一半发辫的长发,眼角扫到摊子上有一个小木梳,问了价钱以后买了下来。用木梳挽起一个发髻总比编发辫来的方便,他随手就挽起来了。侧眸看到高杉和桂和银时打成一团,他无奈地嘱咐道:“小心点啊,别把伤口扯开。”
然后他就往人烟比较少的街道末尾走去,想在烟火大会开始前找一个好位置。
打得灰头土脸的三人在后面恹恹地跟着。
“砰——”
天空中传来烟花炸开的巨响。绚丽的光芒洒在了每一个仰头观望的人身上,所有人的眼眸在这一时刻熠熠生辉。
“动作快!”松阳一边往街道末尾跑去,一边回头笑着对三人喊,“先找个好地方再看!”
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时,整条街道都是喧嚣的烟火声响和欢呼声。每一张脸上都带着快乐的笑容,每一个声音都在酣畅淋漓地述说着他们的喜悦。
松阳跑着跑着就喘不过气了,这副身体体能不行,而且他还得穿着下摆收紧的女式和服,迈步子都不方便。这个时候他的一只手被拉住,一抬头,只看到一头被烟花染成彩色的卷毛。
“和服什么的撕开下摆就好啦,快一点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