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哟……”他的手有点发抖地握着松阳的手,声音低沉地从被单里传出来,“我好开心啊……银桑快要开心死了……怎么办啊……”
二十九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松阳感觉仿佛又回到了私塾时期一样,没有战争,没有鲜血,没有残忍的分离,一切都像被微风吹过的水面一样自然而令人愉悦。自从他跟银时和桂坦白一切以后,银时就几乎天天都赖在他的病房里不肯走了,于是每天松阳都会愉悦地看着万事屋的另外两只暴走过来用各种方式把他们的老大提溜回去工作。
“果然又在这里啊!”新八“乒哐”一声把病房门砸开,“银桑我说你能不能适可而止啊可恶!客人们上门来永远都找不到老板啊!神乐老是冒充你把工作搞得一团糟啊可恶!饶了我们吧这样下去就没有饭吃了混蛋!”
“啊~?新吧唧你在说什么啊,银桑我年纪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银时鼓着腮“咔哧咔哧”地吃着登势婆婆给松阳带来的苹果,“来跟我一起说,apple……噗哇!!”
只见一道红影闪过,银时“轰隆”一声被神乐踹进了墙里。
“领队啊,这么暴力是不行的,女孩子就应该□化才对。”一只巨大的兔子坐在松阳身边慢条斯理地削梨,“领队啊,你试试看能不能像我这样,连着不断地把梨皮削下来……”
“你是桂先生啊喂!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没有吐槽松阳先生床边的兔子,原来是你换掉了熊套装啊混蛋!”
“不是桂先生,是兔美。”
“哟,假发,我可以把你的头皮连着不断地削下来哟,要试试看嘛阿鲁。”神乐抬高下巴睥睨道。
松阳靠在床上微笑着看他们。他身上一些比较浅的伤口已经愈合,如果有人扶着也能够下地走走,不过时间必须短一点罢了。托银时他们的福,本该无趣的住院生活每天都精彩不断,虽然他本身喜静,但是这样热热闹闹的也挺好。
“啊,松阳先生,这是我们带给您的水果,请笑纳。”新八提着一篮水果放到松阳的床头柜上。
“谢谢。”每天都有人给他送水果,可是他一个都吃不着,全被银时、神乐和桂给瓜分了。他微笑着致过谢以后,撑起身子打算下床。
“诶?诶?老师你要去哪?”银时猛地从墙里拔出脑袋。
“唔……今天是隔壁那个山本先生出院的日子,我刚刚才想起来。”松阳一边艰难地下着床一边回答道,“我去跟他道别。”
“老师我扶你过去!”桂猛地站起来,巨大的兔美套装把病床撞得歪了一下,松阳差点一个没扶稳摔到地上去。
银时铁青着脸揪住兔美的耳朵把桂抡出窗外,走到松阳身边伸出手:“这种时候就该银桑体现自己的帅气了。来吧老师,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我吧!”
“……”松阳伸向床边拐杖的手一僵。
“……我们在万事屋等你,银桑。一个小时内不回来的话,你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你就住在这里吧。”新八眼镜反光地说。
银时的眼神明显飘忽了一下:“呵呵呵,小孩子果然就是离不开大人啊……银桑很快就回去……”
“喂——!你刚刚眼神飘忽了一下吧?绝对是飘忽了一下吧?!混蛋你是在说违心的话吧,你根本就是想住在这里吧!!”
神乐抱着伞溜达到松阳面前,扑闪着眼睛歪头打量了他一会儿,挖鼻道:“银酱哟,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这个时代长得好看又很温柔的男人已经绝种啦,这种男人可是很抢手的哟,银酱你要追到人家少说也要有几百万的身家阿鲁。不然绝对没戏的阿鲁。”
“胡说什么!”
“嗷呜!”
神乐抱着被揍了的脑袋哼哼唧唧地被新八拖走了。松阳看向身边正烦躁地挠着一头卷毛的男人,微笑道:“你扶我还是我自己过去?”
银时靠近他扶住他的手肘:“啊啊~现在的小孩越来越早熟了,绝对是八点档的电视剧看多了啊可恶!如果不是为了看每天早上结野主播的笑脸,银桑早就把那电视机卖掉去打帕青哥了……”
“嗯。”
“所以哦!这种小孩子说的话绝大多数都是信口开河,不值得相信的哦!老师你肯定也了解的吧,毕竟你亲眼目睹过银桑自称‘银酱’的时期嘛!那段傲娇得不得了的‘银酱’时期你还记得的吧!”
“我都不记得她说了什么……”松阳有点无奈地看着身边抓耳挠腮的银时。
两间病房之间的距离并不长,银时扶着松阳慢慢地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银时伸手去咚咚咚地凿门:“开门!查水表!”
“……银时……”
里面一位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急匆匆地把门打开,看到松阳微笑的脸以后,一脸惊慌的表情立刻消失了:“松阳!你来得真巧,我刚刚还在想等女儿他们来接我的时候跑去找你呢!来来来,快坐下。”
“祝贺你,终于可以出院了。”
“哈哈哈哈,我还觉得可惜了,医院的饭菜不错,每天还有穿着护士装的小姐在身边围绕着,啧啧啧啧……”山本老人注意到站在一边的银时的死鱼眼,清咳两声端正了脸色,“咳咳,松阳啊,我今天也有正事要告诉你。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吧?我家世代都是经营乐器行的,祖上给我留了很多家店……但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木匠,看着一段段奇形怪状的木头在自己手中变成精美的工艺品,那种感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