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帕特洛克罗斯第一次面对面对战争,第一次看见杀人就像切菜切瓜一样轻而易举,鲜血将近海海水染成一片血海,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可惜,现在不是感伤感慨的时候,前方抬下来的伤者越来越多,医疗队的士兵越来越穷于应付。
忽然听见一声地动山摇的轰塌声,天地霎时变了颜色,帕特洛克罗斯和其他士兵一样不明所以抬头看向平原深处一个黑点,那里就是发出声音的地方,也是此时黑云挤压的地方,同时也是阿开奥斯人开始后退的地方————阿波罗神庙。
从前方下来受伤的士兵无不祈祷一句,“众神保佑。”
“发,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一阵担忧,帕特洛克罗斯不禁想起这些天来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阿喀琉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接下一个刚送来的士兵,那个士兵除了因为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外,还满眼恐惧,哆哆嗦嗦拉着帕特洛克罗斯的衣襟大喊:“他破坏了阿波罗的神庙,推倒了太阳神阿波罗的金身像,还,还杀了祭司,他把所有的祭司都杀了,众神会惩罚我们的,会惩罚阿开奥斯人的。”
被勒得快断气了,帕特洛克罗斯憋足力气掰开他的手,“谁,你说谁破坏了阿波罗神庙?”
“阿喀琉斯,太可怕了,阿喀琉斯破坏了太阳神阿波罗的金身。”说完那名受伤的士兵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帕特洛克罗斯再次忧心忡忡望向原处处在黑云下的阿波罗神庙,那里开始冒出袅袅烟火,天空中乌云之下几道白色闪电如游蛇蜿蜒而下,却并没有落下,而是消失在半空,怪异的令人深感不详的预兆。
同时,阿波罗神庙内,满身鲜血杀得性起的阿喀琉斯伸出妖艳的舌头舔了一下怀里颤抖如风中落叶的神圣女祭司,湛蓝的眼睛漫布血丝,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声音沙哑问:“特洛伊的赫克托耳殿下?”
站在对面举剑的黑袍男子有着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英俊的面孔如雕刻家手下鬼斧神工的杰作,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炯炯目光坚定不可动摇,紧绷在战甲下的身体没有因为女祭司孱弱的哭泣声而有丝毫动摇。
阿喀琉斯发出邪恶的笑声,缓缓举剑:“为了你那无耻的弟弟举剑吗?多么不值得,不过是一个好色之徒,我想他现在都还没断奶吧?”
青铜战剑缓缓进入怀中挣扎不已的身体,听见女祭司如猫一样虚弱的呜咽声,然后一捧鲜血如最妖艳的地狱之花盛开在阿喀琉斯手中,凋落在赫克托耳眼前。
“咚!”
在手中人质落地的一刹那赫克托耳举剑闪电般攻到面门,阿喀琉斯用狩猎者看待猎物的目光看着他,轻松避开他全力一击,侧身反手再次当下赫克托耳步步紧逼的攻击,然后跃上倒在地上连头都滚落在一边的阿波罗金身像上,恶劣一笑,向追上来因畏惧阿波罗神像而不敢上前的赫克托耳用剑比划出胜券在握的手势!
赫克托耳不为所动,抬起手腕,绑在手腕上的短弩应声打开机括射出一支短箭,可惜,站在神像上的阿波罗早已消失在眼前,短箭扑了个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