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息便传到朝香宫鸠彦的耳朵里。
朝香宫鸠彦因从日本刚刚调来,对白飞所属前66团虽然有一些耳闻,但却不大相信他们有多么强大的战斗力,再加上他身为日本皇族,骨子里向来高傲,不可一世,也一向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于是便大发雷霆,认为这是第6师团和消极怠战的借口,正欲去电将两人训斥一番,柳川平助在一旁劝道:“这个支那66团和他们的团长白飞,是帝国参谋本部和情报部门重点关注对象,其在上海的战绩非常出众,可以说,正是因为他们,我方包围上海的计划才会落空,彦王阁下不可小觑。”
朝香宫鸠彦冷笑道:“不管如何,眼见为实,我不信他一个小小的团级编制能够有如此大的战斗力…”
柳川平助见他不听劝告,轻叹一声不说话了。
朝香宫鸠彦立刻命令谷寿夫和末松茂治继续进攻,为了激发斗志,朝香宫鸠彦甚至还承诺,若能尽快攻进南京城去,可让士兵在城内‘放松放松’,而且还会替谷寿夫跟天皇陛下求情,赦免他战事不利的罪过。
得到这样的承诺,谷寿夫立刻浑身充满了力气,也不管对面守军的“船坚炮利”了,立刻同末松茂治商量一番,决定一左一右,齐头并进,开始朝雨花台一线的中**队发起猛烈的进攻,而日军的普通士兵得知可以进城放松的消息后,一时之间士气大振,一个个如狼似虎嗷嗷直叫,惊的防守的中国士兵还以为他们吃错药了。
双方战斗很快打响,日军士气旺盛,加之有战车火炮助阵,打的异常凶猛,中**队这边除驻守雨花台主阵地的88师和87师一个旅外,还有雨花台西面的51师。守军之前均受过日军重创,收复阵地后,匆忙布防,此时面对日军不要命的进攻,险些又被日军冲破防线。
不得已,白飞将手下弟兄除炮兵外,全部派出去协助防守,双方你来我往,战至晚上八点,防守的中**队死伤惨重,51师打的还剩下7000多人;88师更惨,两个旅外加一个整编直属团打到最后连一个旅都编不满了,264旅旅长高致嵩牺牲,262旅旅长朱赤受重伤,其余团营连各级军官死伤无数;87师一个旅几乎被打光了,旅长易安华牺牲。
虽然防守**伤亡惨重,但是日军的伤亡同样也不小,两个师团近三万人,一场仗打下来,剩余不到不到一万六千人,几乎损伤一半。
由于谷寿夫一门心思想获得朝香宫鸠彦的亲睐,渴望得到罪名豁免,因此在进攻过程中,极为卖力,不断催逼第六师团强行攻击,所以损失也最大,几乎被打残了。
师团的伤亡也非常大,师团长末松茂治心疼万分,他终于相信谷寿夫所言,“66团”的战斗力果然极其惊人。那密集的机枪子弹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架在山上险要之处,犹如死神镰刀一样,不断收割帝国勇士的性命,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末松茂治眼见士兵伤亡越来越大,心里便萌生了退意,但此时协同作战的谷寿夫却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仍在催促手下士兵进攻。于是末松茂治对谷寿夫说道:“谷寿君,敌人的火力太过猛烈。我们已经强攻了几个小时,但仍不能寸进,此时天色已暗,再继续下去,局势将对我们越发不利,我看我们还是退兵吧…”
谷寿夫忙到:“末松君,眼下支那守军已经不堪重负,我们只要持续下去,必定可以击溃他们。”
末松茂治拒绝道:“不行,现在我们的损失已经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我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柳川平助阁下,他已经同意我的撤军请求。”
说完,末松茂治便不在理会谷寿夫,立刻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师团一撤离,第6师团的侧翼立刻空虚起来,处境变得十分危险,谷寿夫无奈之下,也只好下令撤军。
中国守军得以喘息,将阵地上受伤人员送往城里后,孙元良把白飞拉扯到一旁没人的地方说道:“兄弟,你看我88师就声这么点人了,你能不能给我说句实话,咱们守城到底要守到啥时候?你不是说下关的浮桥就是咱们的退路么,到底啥时候撤退,你给我句准话行不行?”
白飞叹口气道:“不是我不给你准话,这件事也不由我决定,委座没有命令,谁也做不了主啊。”
孙元良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今天这战斗已经这么惨烈了,再来一回,我这88师就算彻底交代在这了,不如我们撤回城里倚靠城墙继续固守?”
白飞道:“我跟你说过,要想守住中华门,这雨花台就不能丢,否则敌人居高临下,直接把炮弹打进城里去,到时候伤亡更大。”
顿了顿,白飞又安慰道:“今天虽然损失不小,但是日军也没捞着好处,死伤比咱们多,估计这样的战斗他们也承受不住。”
孙元良点点头,只好作罢。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南京卫戍副司令萧山令听闻88师受损严重,征得唐生智同意后,便调来由镇江撤入南京城内的第103师及第112师,前来雨花台接替88师防守。
白飞见103师和112师也是受损严重,两个师加起来还不足8000人,心里哀叹一声。
孙元良很高兴,见有人来换防,便立刻同来人交接。然而就在这时,天边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声响,眨眼间,日军的轰炸机便陆续从云层里钻出来,并向雨花台这边飞来。
原来,昨天第6师团和师团联合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