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开,执心与郭三丰还有玉暖进了城,继续探查魂魄的下落。执心前几日已经一个人走访了不少茶楼赌馆,突然想想那厮唯一可值得称道的大约是不去妓院,这到给他省了些麻烦,不然他一介道士还真不好去那种地方。
不过,这厮找回了一魂又有了生前的样子。
郭三丰正跟玉暖一人捧着一包杏仁酥,边吃边玩儿,太阳晒了一点儿,玉暖就钻到郭三丰的伞下,这俩人呆作一处嘻嘻笑笑地如同那出游赏玩的公子哥儿。
“道长,咱们歇歇脚喝碗茶水吧。”郭三丰在后面说道。
执心吐了口气:“也好。”
他们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执心举目一看,街角处刚好有一家小茶寮。
“噢,走,去集*香*楼!”那厮和玉暖已经欢脱地往反方向小跑而去。
执心也不管他们,自行走到那茶寮里坐下,要了碗粗茶水和两个馒头。
过了一会儿,玉暖跑过来,给他留下一包点心:“哥哥说给道长好吃茶。”然后又跑回了集*香*楼。
执心微微一笑,取了块儿点心吃了,剩下的用纸包好塞进怀里。
下午,郭三丰和玉暖都有点精神恹恹的,走路一步三挪。他们正经过一个碧绿的池塘,池塘边立着几棵柳树,垂下绿色丝绦,池塘对面有间阁楼,伴随着清雅的琴声传来阵阵读书声。
执心停下了脚步,那阁楼之上站着一个清隽的白衣雅士,那人显然也看见了执心,一双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你收起伞。”执心低声道。
郭三丰适才听见读书声正在感叹他这奇妙的一生,自幼钻研茅山术无师自通,马上就要接受高等教育享受青春年华的时候“咔嚓”一声穿越到了这个有仙有魔的不知名时代,‘一代宗师就此泯没还是登峰造极’这都没什么意义了,他的杯具只印证了一句至理名言no zuo no die……
听到执心说让他收伞虽然不解,还是寻到一个无人注意的偏僻处收了伞别在腰间,然后以灵体的姿态回来,玉暖也不见了,估计也是隐了身形。
执心离开此处继续向城中深处走去。郭三丰的灵体目光通透,他发现一个文人雅士打扮的人追了上来。
那人体力不济,气喘嘘嘘地赶上执心,调匀了气息立刻大喝一声:“那道士,你给我站住!”
当街还有旁人,都好奇地看着一个文人叫住了一个道士,郭三丰不会障眼法,他抱着本宗师有天赋的自信以及他钻研茅山术百折不挠瞎猫碰死耗子的生猛,往那些人的后脑处轻轻一拍,那些人还真跟活见鬼了似的纷纷逃窜。
“哥哥,你真厉害。”旁边传来玉暖的声音。
郭三丰一看,依稀能看出一点玉暖的身形。虽然执心一向不把话说透,但他自己后来也想明白了,他身上沾了聚魂钉的灵气,对玉暖有所感应。
遣散了闲杂人等,郭三丰靠在墙边看那文人跟执心,直觉这两人之间决不是没有故事的陌生人。
“你这道士还胆敢来我秋棠县!”那人走到执心跟前,伸手一指,眉毛倒竖,生生有了街头一霸的架势。
执心面不改色,略一施礼:“施主何出此言?”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那人不知道是身体不好还是气得急了,红着脸粗喘了两声。
这句台词在肥皂剧里常听到,郭三丰口型张合无声地给配着音“我要你对我负责”,他说完这句突然低着头笑了一下。
那边厢,那人满脸怒气地质问道:“可怜我的好友兰亭他一向对你礼遇有加,你为何杀了他,他何其无辜!”
“他被心魔入体,贫道乃是替天行道。”执心张口说道,这句话他也对自己说过无数遍。
“什么心魔?谁见过?你们不过是坑蒙拐骗,骗些银钱就罢了,何苦伤人性命!”那书生越说越是气愤伤心,他上前一步,揪住了执心胸口的道袍,执心无奈,抬手握住了书生那纤细的手腕。
郭三丰突然神魂激荡如受雷击,一股伤心欲绝之痛迅速蔓延至他神魂的每一处,他从来不知道一个鬼魂也能感觉到疼,然而他已经控制不住,他的双眼里涌出泪水,随即他感觉自己的神魂好似落入了一个刺骨冰冷之境。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玉暖焦急地问道。
“不好!”执心心中暗道一声,他抬头望着天边迅速堆积起的黑云。
前一瞬还是晴空万里,此时风起云涌,天色暗得如同被一口锅倒扣住了,一阵狂风大作,风沙迷得人眼睁不开。
执心伸手一点把那书生点晕,大叫道:“小龙,看好你的东西。”
玉暖下意识地握紧胸前挂的聚魂钉。
“啊?这是怎么了?”郭三丰惊叫道,因为大街上站着很多跟他一样的鬼魂,不过那些鬼魂看起来不大友善,都瞪着无神又浑浊的眼珠盯着他们几个人。
“呆在我身后。”执心说着话,掏出随身携带的黄纸,他咬破食指在那黄纸上画着符。
郭三丰和玉暖飞身飘到执心身边,他们一人一龙都没见过此等骇人的场面,都不禁心生恐惧,只盼着执心能带他们逃离此处。
他现在是只鬼,能做的实在有限,郭三丰对玉暖说道:“你化出人形扶着这人。”
玉暖点点头,拉扯过那书生,走在执心后面。郭三丰一转身背靠着玉暖走在最后,手指在自己胸前画了个护身符。
执心一马当先,他举着那张符咒放在身前:“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