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墙根儿走了走,找了个比较顺眼的位置,小茶刚想运气跳出去,白珝那凉凉的声音陡然在她耳边响起:“出去玩儿,怎么不叫我呢?”
突出其来的声音惊得她一口气上不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愣愣摔了下去。
一双温热的大手及时伸过来,扶住了她的身形,并让她倚靠在他的怀中。
小茶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我刚才没看见你。”她过来的时候,早就用精神力查探过了,没发现周围有人,结果在她准备出去时,白珝却出现了。
也就是说,他是瞬间来到她身边的,那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啊?
朦胧的夜色下,白珝悠闲地扶着她的细腰,眯着双眼看她:“你想去找她?”他说的“她”,指的是小茶的好三婶万氏。
小茶微怔,诧异于他居然如此了解她,倒也不准备瞒他:“当然,与其在家里乱猜,倒不如直接去找她问个清楚。”反正她手头上有药,随便洒上一把,不怕万氏不说实话。
若真是万氏指使的,她不介意手上沾点人血。
小茶眼眸一黯,面上闪过一丝狠戾。
“我陪你去。”白珝轻叹着,从她手中接过嘟嘟,带头往一侧角门走去。
角门处,白东已经把门打开了,正和白西悄然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小茶眨了眨眼,立即快步跟上。
万秀村此时也已陷入了沉睡当中,村里一片静悄悄的,黑乎乎的,只有月亮的余辉照耀着大地,依稀能看清人影。
但白珝和小茶的目力极好,即便在黑暗中行走,也视如白昼,把所有的景色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来到那个废弃的山神庙中,由白东孤身前往,在没有惊动卫小秋的情况下,点了万氏的睡穴,直接把她掳到了庙里。
望着万氏像条死狗似的趴在那里,身躯肥硕,小茶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一扬手,先送了一把万虫噬心散给她尝尝。
万虫噬心散,顾名思义,就是指服下这种药之后,全身上下又麻又痒的,犹如有上万只虫子啃咬着血肉,可偏偏抓不到,挠不了,即便把血肉一片片割下来,也没办法止痒。
中毒三个时辰后,痒意会转变成痛意,之前有多痒,过后便有多痛,到那时,中毒者简直是恨不得以头抢地,一头撞死算了。
不管父母的事是不是万氏做的,就冲万氏当初那么对待小茶,害得原主死亡,她也不想让万氏好过。
很快,昏迷中的万氏哼哼唧唧起来,脸上露出了痛苦隐忍的神情,肥胖的身子也开始左右扭动,手指蠢蠢欲动,在身体四处乱抓起来。
白东和白西真不愧是贴心的护卫,他们不知上哪儿弄来两张太师椅,擦拭干净后,请白珝和小茶坐下,然后又变魔术似的点燃了两盏牛角灯,好让他们能够更好地欣赏万氏的丑态。
万氏在地上像条肥虫子一般的扭啊扭的,五官愈加的扭曲了,额头也开始冒出了层层冷汗,紧跟着,人嘤咛一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睁着迷朦的双眼,万氏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猛地一惊,急忙抬头四望,却在看清眼前或坐或站的四个人后,悚然失色:“你们……”她刚一开口,身上的麻痒便层层袭来,让她再也没办法多说一个字,只能一边呻/吟着一边试图抓挠身体止痒。
可是这痒不是你想止,想止就能止啊!
万氏越抓越痒,越抓越难受,那股痒意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管她怎么样抓挠都于事无补,只能在地上打着滚儿,把一身衣服滚成了黑色,脸上也沾满了泥巴。
最后她实在是痒得受不了,趴在地上,挣扎着望向小茶:“卫小茶,你想做什么?”此时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完全不似平时的高亢尖锐。
小茶阴森森的笑了,眼中有着嗜血的寒意:“三婶,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啊?”
“你……”万氏睚眦欲裂,眼睛布满了血丝,想伸手指着小茶,却因手指弓起而无法抬起。
“不喜欢吗?”小茶失落地垂下眼眸,很快又抬起头来,眼中熠熠生辉。“我这还有不少礼物呢,要不我大方点,都送给你吧?”
“卫小茶,我是你的三婶,你不能这样对我。”万氏拼着最后的力气嚷起来,好不容易嚷完这句话,便瘫在地上吭哧吭哧直喘粗气,像是一条离了水濒死的鱼。
“不能这样啊?那这样呢?”小茶蹲在万氏面前,伸出手指在万氏的肩膀处戳了戳,然后顺着肩膀慢慢滑向颈脖,又在颈脖处绕了好几圈,最后才停在万氏的下巴,强迫万氏抬起头来看着她。
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的手指滑到哪里,哪里便带起一阵彻骨的痛意,取代了之前的痒意,痛得万氏额头的冷汗冒得更欢了,全身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那痛楚就好像把身上的肌肤一片片割下来,真实得令人胆战心惊,而小茶的手指,就是那把割肉的利刃。
即使万氏死死咬住牙关,仍有痛苦的呻/吟声不断地从口中逸出。
小茶面无表情地与万氏默默对视着,眼神冰冷、阴鸷、暴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暗寒冷的气息,吓得万氏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想缩到小茶再也看不到、碰不到的地方。
万氏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小茶,想不通小茶为何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可她知道,如果小茶想让她死,那她真的会死,一定会死的。
直到这一刻,万氏才发现,小茶